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
你说你不像别人的父亲那样有本事,你只是个纸梯,纸梯什么也做不了。
我说我愿意,愿意带着纸梯一路前行。
去年冬天,你和母亲陪我在北京求学。雪雨纷飞的日子,你一手提着一袋腊肉转乘了三四趟车来到老师家门口,和老师点头哈腰说话的样子和那双被冻裂的大手我至今记忆犹新。临走时你一个劲地拜托老师多关照我,似乎把一辈子的谢都在那会儿道尽了。
你陪我去购买寄宿用的衣物。结账时发现少拿了一件东西,于是叫你守着购物车排队等着。回来时,发现你竟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伏着购物车睡着了。侧仰着头,轻声地打着鼾。往返拿趟东西只不过三分钟而已,你竟已如此疲惫。那一刻,我久久站在你身边,凝望着你,不忍将你叫醒,嘈杂的超市在我心里突然也寂静了。
十八年来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你——那个在我出生时第一个抱我的男人,那个在我生病时鞍前马后照顾我的男人,那个对母亲说“如果你生个儿子,我们爷俩保护你,如果你生个女儿,我保护你们娘俩”的男人。随着我的成长你已经年近半百。思及此,我被“年近半百”这个词语所吓倒,我无法想象几十年后你口吐不清,吃饭如同嚼蜡的日子。不知何时开始,你竟变得爱说重复的话,爱随手关灯。你开始变得邋遢,变得一久坐就体痛,变得爬上三楼都会体力不支。你曾经那么英俊。我的成长似乎建立在你的衰老上,我成长的养份似乎就是你年轻的生命活力。
“秋风秋草正离离”仿佛就是你的写照。昔日那个将我扛在肩上的男人如今连提桶水上楼都会气喘吁吁。
你是一个完美的父亲,我却是一个不完美的女儿。我尽全力让自己更加完美,只是为了告诉别人,我配作你的女儿。此刻,我在考场上写下你,我知道,你一定在学校门口焦急地等待着我的凯旋。我给了你太多希望,我不想让你失望。
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不是大官,也不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你不能像别人的父亲那样当个铁梯子让孩子越爬越高,顺风顺水。你只是一个纸梯,纸梯什么也做不了。
我说,谢谢纸梯,让我比别人坚强,比别人完美。我愿意带上纸梯一路向前。
——《纸梯》 非原创
“你关门的时候轻点,屋顶上有燕子窝”
初中的时候,我爸要给我买酸奶喝,有助于消化,我当时那个激动,我以前说要喝点酸奶我爸都不让的,谁知道我爸接着问我“优酸乳行不行” …………我:“优酸乳是酸奶?”我爸说:“你小时候最愿意喝的。” ——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我爸老了,我小时候觉得我爸什么都懂,上到天文地理,下到鸡毛蒜皮,知道山东境内大部分路况,知道吃完了什么之后不能喝牛奶,知道什么样的鱼才是北海的鱼……
我以前没想过我爸可以和善良这一个词挂钩。今天早上我爸跟我说,让我关当门的时候轻点,屋檐下燕子筑窝了。我想起来了小时候,有一只小燕子从窝里掉出来了,我爸借来一个很高的梯子,把小燕子送回去。很小的时候和我爸一起上街,走华联商厦的天桥,我都会问我爸要一两块钱给那些乞讨的人,我爸知道那些人都是假的,他还愿意拿钱给我,可能是不想污浊了我看世界纯净的心吧。
我初三上半年化学666,下半年直接睡觉了,不想听也听不懂,我爸教过我一两次,他不照着课本教,只是天南海北的扯,我依然听不懂。上了高中,我的化学优势还是没有发挥出来,我们学的物质的量、包括类似于石油的提炼,我爸都懂。我爱好地理,地理涉及的各个方面我都感兴趣,但是关于城市这一块我还是比不过我爸。我爸的单位是建设铁路、公路和高速公路,我爸在实验室,本行应该是搞化学的。我们家的人都学理科,只有我一个人文倾,就造成了借文科书都借不着,我说我并不想继承大业学理科,我同学说我:败家的王八(我们宿舍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动物的代号,我说我是海龟)。 2017届,山东正式进行新高考改革,没错,我就是那第一批小白鼠,我们学校现在给了8个方案,我选的是——地理,历史,化学。我不知道未来高考化学会难成什么样子,但是我想坚持一下我爸的专业。
我老姐姐来我家,我妈在做饭,先过去问的我妈
我姐:niangniang,你染的头发这个颜色好看,比我妈的好看。
我妈:我长得也比你妈好看——
然后我就听见东边的房间里爆发出两个妇女杠铃般的笑声……
是你抚养我长大,陪我说第一句话原本想这篇文章在母亲节打出来,但是没有时间,又怕父亲节再给耽误了,就今天打出来了。看节目,一个男生说,他是一般家庭,他母亲辛苦的打工,所以他的零花钱不比别人少反而比他们多。我也是。
时光荏苒,年芳二八,希望那些温暖过我的也能够温暖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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