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一群姐妹们在一起闲活社会中盛行的“办卡坑”的事,互相调侃着谁谁谁又入坑了,谁又被坑几许了。大谈特谈,不亦乐乎。
现今的世代陷阱深坑何其多,这不也就是“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的一种表现吗?在众姐妹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一个赢弱哀老的面容在我心底浮现。随之一件陈年旧事涌上心头。
那是好几年前,我在朋友家养病,有机会去体验了几天生活。去那个城市边沿的山区民办小学做代课老师。当时遇到一位女同事——五十多岁,一身疾病的刘老师,一位由于单位不景气早早离职的女记者。她刚离职不久,丈夫便因病去世,二十多岁的儿子一看老爸的没了,赡养老妈的义务落到了自己的肩上,狠心的把老妈赶出了家门。
孤苦无依,贫病交加的刘老师,只得在外边与人合租了一个小屋暂时栖身,几乎没有生活来源的她只能勉强撑着多病的身体,应聘到这家小学校做代课老师。
这家学校正处于起步阶段,条件非常艰苦,当时生员极少,经常是每天只有我和当地的一位刚过退休年龄的李老师驻守学校。这位老教师带一二年级的学生,就十多个孩子。我那时年轻一些,带的是三四五六年级,也是才十多个孩子。每天上的是复式班,上课时间,脑子和嘴巴一刻都不得停歇,连轴转,非常辛苦。
工作很累,伙食却非常差,连油星子都难得一见。那是一段每天累得像狗,吃的像猪的日子。
每天八九点后,留下我和李老师给学生上课,校长则带着其他两位代课老师到附近的村子里去招生,风尘仆仆,走许多的路,费尽口舌,但几天招不到一个学生却是常有的事。
晚上,我们三个代课的女教师就在楼上一个教室里每人几张书桌拼起来铺上各自带来的被褥就是床。夜里,不光老鼠时时来光顾,刘老师更是每晚都要爬起来好多次,吃药擦药各种,各种开灯关灯,嘁嘁嚓嚓,每天晚上能让人正经睡觉的时间很少。
工作又累,吃的又差,晚上也休息不好。刘老师很快病情加重了,夜间更是常常爬起又躺下,唉声叹气,还呻吟声不断。
那段短短的时间听她念叨最多的就是:“我朋友有一种穿上能治病的衣服,而且对我这种病非常有效果。要是我有钱买一件穿穿病就好了”。白天白天念,夜里夜里念。
我总想这么历害的衣服一定是很贵很贵的,上万那是肯定的吧?但倒底是三,五万,还是十来万呢?或许更贵呢?
刘老师的念叨让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有一天实在按耐不住好奇心,我就问她这件衣服倒底多少钱?她回答:“八——百块”!我大吃一惊,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又问:“多少?”答:“八一百”。我唯一的想法是:“刘老师真是太穷了,连800块钱都拿不出来”。
由于工作生活实在是艰辛清苦,我只在那个学校呆了短短两个星期,便果断辞了职。
当我离开学校时,刘老师也因为哮喘病严重,也被学校辞退了。离开时我领到了三百块钱的工资,自己又添了两百,凑足五百留给了刘老师,希望她凑着去买她说的能治她病的衣服。
回城时,我朋友刚好开车去接我,于是连刘老师以及她的行李一起带回了城里。
后来我就回到了家乡,至于刘老师买过那治病的衣服没有,那衣服又是否有效果,我都不得而知了。
现在想起来也暗笑自己当时的脑子太简单。刘老师是当局者迷,而我这个旁观者也没多清醒。此时想来那种所渭能治病而又价格一般的衣服只怕也是一种生活中无处不在的套路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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