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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时代,未经世事,读《老人与海》只觉得对话繁多,感觉晦涩,读完并未有大的触动。多年后再读作家鲁羊翻译的版本,表达简洁清晰,才发现,这本书里蕴藏着了这么多人性的光辉。但更吸引我的,是老人散发出的那份大海般浩瀚的孤独。
1. 孤独,是一种自得其乐
书中,那位孑然一身的老人,独自与海相伴,与鸟絮语,与风寒暄,与大海促膝长谈,甚至,安慰和祈求自己受伤的手指。他的世界里,万物有灵般,都是情绪化又值得呵护的存在,连大海在他眼里,都是个善变的女人。他像爱护自己一样,关怀着它们。所以,在他眼里,大海上没有绝对的孤独。如果你问,这本书里的老人是怎样一个人,我会告诉你:这是个跟万物自言自语的可爱老头,他懂大海,大海也陪伴他。也许他是孤单的,却丝毫不会自怜自伤,总是充满了乐观积极的心态,永不服输。
可能岸上的人群中,没有多少人懂得老人的内心。只会认为他是一个84天都没钓到鱼的倒霉鬼。只有那个纯洁的孩子,曾跟随老人连续一周钓到过鱼的孩子,他用关怀和崇拜,肯定了老人的魅力和价值。而老人,也幸运地在第85天遇见了他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大的鱼。
老人,身体疲惫,内心却异常丰富,他像一部大海的辞典,用自己的冒险和异于常人的坚韧,让自己成为一种独特的存在,也成为孩子心中崇拜的榜样。也许老人穷困潦倒,在外人眼里一事无成,但这些丝毫不能减损他内心世界的波澜壮阔和热血沸腾。
他的孤独,更像是一首用波涛奏响的乐章,无人聆听,却也无处不在,从不停歇。这就是老人与海的关系,互相看见,互相承载,互相包容。他们不需要证明什么存在的意义,只是这样沉浸式地互相陪伴着,无声胜有声。像农民离不开土地,耕种着大地最原始的诗歌,老人与海,也在日复一日的赠予与捕猎中,编织着人与大海的恋歌,他享受着这种孤独。
地球上万物的生命,本就息息相关。孤单和隔绝感,不过是我们单方面割裂了内在深处与万物的联结。实际上,这种联结我们根本割不断,只是会因为纷扰,会看不见。老人的孤独,是大写的爱,他对微小生命的共情与呵护,是他对生命的尊重,对自然的敬畏。而我们,是否也能在喧嚣且快节奏的现代生活中,找到自己的热爱的那片“海洋”,享受自己的孤独呢?
2.仁慈或残忍,在于是否心存敬畏
虽然,他的职业,让他不得不成为一个以捕鱼为生的人,但即使是杀一条鱼,他也是带着怜悯之心,会用木棍尽快一下击毙它,减少它挣扎的痛苦。
他杀鱼是为了糊口,为了供应别人品尝海味。 他认为:天生万物都在互相残杀,方式各不尽相同。如果这种捕猎是罪过, 那么,什么事都可以算是罪过了。正如书中老人的心声:“你杀死它是为了自尊心,因为你是个渔夫。它活着的时候你爱它,它死了你还是爱它。如果你爱它,杀死它就不是罪过。也许,是更大的罪过吧?”
而对于那只与他周旋两天两夜的大鱼,他更如遇见旗鼓相当的知己般,怀着欣赏之情,猎杀它的过程,也是他与鱼斗智斗勇的交流过程,他把鱼当成对手,更当成老朋友,但在必须你死我活的游戏规则中,鱼儿最终献身,成为老人高超技艺和人格力量的佐证,比如坚毅、有智慧、有胆识。而大鱼生前的毅力和沉着,与老人相比,也毫不逊色。
在老人看来,吃与被吃,不是什么罪过,只生命的常态。但他还是会对逝去的生命,流露出悲悯之情和对生命的敬畏。
3.人可以被会毁灭,但不能被打败
捕鱼以及归途中与鲨鱼搏斗的过程,惊心动魄。尽管人是有智慧的,但在大自然面前,仍是渺小的。一场持续了两天两夜的捕猎,既是体力的较量,也是意志的博弈。老人用手头仅有的破烂工具,凭借多年的经验和足够的决心,打败了一群对大鱼尸体穷追不舍的鲨鱼。虽然大鱼被鲨鱼啃咬得只剩骨架,但对他而言,活着就有希望。老人那看似渺小的生命,却早已与万物生长的大海融为一体。他如上帝般存在着,在贫穷、困难,嘲笑、和危险面前,不嗔怒,也不争执,只是专注地做自己该做的事。在他眼中,面临这些机遇和挑战,仅有好运气是不够的,还要有行动上的准确无误,才能随时准备着迎接好运。
最终在博弈中死去的大鱼,对老人而言,无关胜负,而是一场生命的搏斗。风烛残年的老人,因为常年捕鱼,周身上下伤痕累累。有一天也会以他自己的方式离开世间。虽然书里没有提到这种结局。如果有,我相信老人一定会很平和地对待自己的离世,就像他手下那些曾被杀死的鱼,不再反抗命运的终结,
书中的结尾,写的是老人梦见一群狮子。狮子,是力量的象征。之所以没有写到老人的死亡,我想作者有他的深意,因为他想传达的,是一种希望,一种不朽的精神力量;一个人可以被毁灭,但不能被打败。这是小说自始至终想要传达的主旨。老人从疲惫的睡梦中休整之后,也将再次走向大海。就像古人常说的英雄迟暮,壮心不已。会毁灭的,是肉身,不被打败的,是意志。一个人只有具备了这样的意志,才能一次次从挫折和逆境中走出,看见更远的风景,享受生命的宁静。
如果有一天,你觉得自己很孤单,失去了力量,就请读读《老人与海》吧,或许,它能让你读懂孤单与孤独的区别,并学会在孤独中发现自己的力量所在,看到如何从孤独中炼就一颗坚不可摧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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