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娣，你知道你妈妈去哪儿了吗？”
“知道啊，她去杭州干活了。”
“不是，你妈是要给你再生个小弟弟，你高兴吗？”
“哦。”
闷闷一声回答，听不出失落也听出惊喜，这就是昭娣一贯的风格，也说不出随了谁。
昭娣正在灶台下烧着火，小姑来舅妈家看她和昭楠带了韭菜和肉给她们包了肉包子，此刻正在灶台上往锅里放包子，腾起的水蒸气将小姑围住，只听见小姑的声音，以及抓着肉包子的手一起一落。昭娣有一搭没一搭的往锅底加着柴，棉花杆支棱着叉子横在灶口，昭娣干脆把所有的叉子全部去掉只剩下一个光杆司令。锅下的火已经不大了，昭娣拿着一根烧了半截的棉花杆在锅底慢慢蹭着，看着锅底黑色的锅灰一点点落下，还有摩擦出的小火花，和正月十五放的滴滴金差不多。整个中午，昭娣都是这样磨磨蹭蹭的打发着时间。
小姑和舅妈差不多的年纪，也是相似的大大咧咧的性格，虽然两人并没有什么直接的亲戚关系，却也相处的不错，尤其是在对待昭娣和昭楠两姐妹这事儿上，也都是很上心，虽然不知道里面是不是更多的是同情。
小姑的到来对昭娣和昭楠并没有太大的影响。昭楠关心的不过是小姑带来的一包吃的东西，吃完了也就渐渐忘记了小姑来过。虽然听到了挺让人震惊的消息，但昭娣并不感到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和平时一样上学下学。
不过昭楠却始终不懂妈妈为什么也和那些人一样非得要一个男孩，思想落后的很。可是自昭娣记事儿起昭娣就觉得妈妈和那些周围的妇女是不一样的。她不像那些人一样站在街头围着围裙扯着嗓门聊着家常理短，妈妈有同学，她们几个人坐在屋里围在一起，时不时传出一阵儿笑声，而它们说话的声音都是很轻的，稍远一点便不知道她们在谈论什么。此外，妈妈是有工作的，无论是以前的在学校教书还是后来的在村里做妇女主任，妈妈都是穿的整整齐齐的像个文化人儿。
昭楠也懂得这些东西都不是她说了算的，至于要不要弟弟妹妹这些事儿她更是插不上嘴，来了就好好接受吧，不然还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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