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船儿小小船
小小船儿两头尖
我叠小船漂浪里
小船小船载着我的心愿
……
一首儿歌,一个渔民的儿子在江边上反复吟唱,他的爸爸去江里打鱼了。
不远的江边就是他们的家,一座用竹子和茅草搭建的小屋。妈妈正在屋前的空地上晒鱼干。靠水吃水,他们传承着古老的谋生手段。
小男孩的手里托着一只用牛皮纸折叠成的小纸船,小船儿不漂亮但结实,黄黄的牛皮纸浸入水里,轻飘飘浮在水面上,就像爸爸的那只大船。
小小船儿小小船
小小船儿两头尖
我叠小船漂浪里
看着小纸船漂浮在大江上,小男孩不知疲倦地嚷着跳着。
“小船小船载着我的心愿,”刚唱到这儿一个奇怪的声音传来,“小屁孩,你有什么心愿?!”
“我的心愿就是今天中午吃大块的猪肉馅的包子”,小男孩随口答道。
忽然又觉得哪儿不对,自言自语道:“谁在跟俺说话?”
“是我啊,我在这儿”,寻声望去,一滩淤泥里有一只老乌龟。老乌龟的身上布满了渔网,缠了个结结实实,又被江水冲回岸边的淤泥里,正四脚朝天被火红的太阳暴晒呢。
“帮帮我,帮帮我”,老乌龟喘着粗气,满脸的恳求之意。
小男孩起初很害怕,从来没有看见这个大个的丑八怪。可是小男孩又非常可怜这只大乌龟,于是他找来一根树枝,慢慢,慢慢地,一点一点把老乌龟拉上岸。小男孩又用石块划开包裹老乌龟身上的粗大渔网。
老乌龟得救了,它回到水中慢悠悠地游着,“我老乌龟从未求过人,也从未承载过别人的恩惠”,老乌龟心想。游了十几米,老乌龟又回来了,游回来的老乌龟慢慢爬上岸边。
老乌龟瞅了一眼小男孩的背影大声喊“回来,你给我回来!”。
“哎吆”,小男孩吓了一跳,心说“这丑怪物又回来了”,老乌龟踱步爬到小男孩跟前悠悠地说:“我老乌龟这一生不欠任何人的情,我要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老乌龟悠悠道来。
“离此地三十里有座“哀牢山”,山中有条七星涧,涧里有一只千年乌龟石,石头下面有金子,我的祖爷爷们都这么说,代代相传,我把它送给你作为报答。”老乌龟说完又回头悠悠地慢慢地挪回了水里。
晚饭的时候,小男孩的爸爸的小船靠了岸,搬回来一筐的鱼,小男孩把秘密跟爸爸说了,爸爸挠挠后脑勺,瞅瞅妈妈,哈哈哈地大笑起来,突然又非常严肃地摸了摸小男孩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自语道:“不发烧啊”,妈妈瞅瞅爸爸又瞅瞅小男孩又咯儿咯儿捂住肚子笑了起来。
小男孩尴尬极了,他讷讷地说,“爸爸,爸爸你就陪我去哀牢山玩一天吧,妈妈,妈妈我想去哀牢山玩儿”。
“反正明天预报有大风,就陪孩子出去玩一下吧,这孩子不出门都快魔怔了”妈妈对爸爸说。“好吧,好吧”,爸爸由着妈妈算是同意了。
第二天,天没亮小男孩就缠着爸爸出发了,三十里的树林子路他们走了很久,快中午的时候他们走到了哀牢山。
嚯,这山可真大呀,远远看去云遮雾盖,云雾缭绕。
小男孩和爸爸吃了带来的干粮就进山了,问了几个砍柴的当地人,父子俩进入了七星涧。
嚯——啊,这七星涧里开满了野花,长满了野果,就像一个果园,紫色的野葡萄酸溜带甜。红色的桃子翠艳欲滴,黄色的香瓜,瓜熟蒂落。小男孩忘了此行的目的,脱下上衣,采了一包裹的果子,沉甸甸地背在背上,越走越累,走一会儿就放下来歇一会儿,吃一会儿,吃了个肚子鼓鼓圆,小男孩实在吃不下了,又舍不得扔。
远处一只白白胖胖的野兔子扒开草丛,瞪着两只火红灯笼似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瞅着自己。“哎吆!”,小男孩一骨碌爬起来,飞也似的直追过去,只见那兔子蓦地受惊,突地跳起一尺多高,飞也似的消失在草丛里。
“嗨—吆,没逮着”,小男孩垂头丧气走回来。突然又想起老乌龟说过的话,男孩狠了狠心咬了咬牙,丢下果子穿上衣服,打算前去寻找那块乌龟石。
乌龟石到底在哪儿呢,小男孩紧皱眉头。
他们父子俩继续往深山老涧里走去,越往里走空气越阴冷,小男孩心说,“这儿离江边那么远,老乌龟怎么会熟悉,难道他们祖先的老家在这儿?”
又走了很远的路,前面听见有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只见自山崖上流下一条小溪,飞流而下,落在崖下的大石块上水花四溅。一股股阴凉的空气笼罩着四周。
小男孩和爸爸走向前,吆,这儿有一个水潭,一汪清水,清冽见底。小男孩一屁股坐到谭边的大石头上,腿儿发麻,眼冒金星,真的走不动了。
“什么破乌龟石,骗子,骗人的”,小男孩咬牙切齿。
“儿子,儿子快看,水里有个小乌龟”爸爸在不远处兴奋地喊道。
一个轱辘爬起来,小男孩顺着爸爸手指一瞅,“原来这叫乌龟呀,和昨天那个丑八怪一样丑”。小男孩嘟囔着。
猛然小男孩看到爸爸脚边有一只大大的丑八怪,比昨天那只大了好几倍,它激灵吓了一跳,摸摸受惊的心儿走进一看,假的!一块大石头跟老乌龟的形状一模一样。
突然间小男孩灵光一现,“这块石头莫不是丑八怪说的乌龟石?”小男孩蹲下身子,使出全身的力气想要掀翻这块乌龟石,怎奈力气不足,乌龟石纹丝不动。
爸爸乐了,“我来帮你”,说完爸爸蹲下身子,猫起腰,“嗨吆”一用力,“噗通”手上一滑,爸爸一屁股坐在地上。爷俩你瞅我我瞅瞅你,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
爸爸找来枯树干,插入石缝间,盘着树干环抱着往下压,只听树干吱嘎一声,乌龟石应声歪倒在一边。
小男孩急切凑近细看——什么也没有啊,底下一团污泥,“哎又被骗了,骗子!”
小男孩不死心,拿着一截干树枝在石头底下淤泥里一顿乱戳,“哎吆,这儿,这儿,这儿,硬邦邦的,”用手抠出来一看,是三个石块,沉甸甸的,有碗口大。
“哎,还不死心”,就又往下抠了抠,软软的全是泥。“哎!”小男孩是垂头丧气。
回家的路走回了很远,小男孩又跑回来,拿起其中一块石头走进谭边呼噜噜用水洗起来。
突然,一道耀眼的光一闪而过,再仔细一瞅,黄澄澄的石头。
“金子,金子!我找到金子啦!”小男孩惊呼着。爸爸忙跑过来,用嘴咬了咬金块子,“是金子!狗头金!”,爸爸惊得兀立在那儿,半张着嘴,吃惊地瞪大眼睛,愣在了那儿。
“我们有金子啦,有金子啦”,小男孩跳了起来。爸爸连忙捂住儿子的嘴巴。
“嘘——,嘘——”,爸爸神秘地环顾四周,脱下衣服紧紧地包裹了三个金块,又找来树枝在乌龟石的下面深深地挖掘起来,挖了个很宽很深的坑儿,但什么也没有新发现。
爸爸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又一个骨碌爬起来,瞪着两只铜铃似的大眼睛对小男孩说:“嘘——,儿子,咱家有金子啦”。他们小心翼翼地把金子带回了家。
几十年后听江边的人们说,小男孩出国留学归来,家里办起了公司,远近闻名,富甲一方。
“哎,这家人啊好人家,心眼好,慈眉善目,可是他家怎么忽然就有钱了呢,听说他爸爸出海网了一个聚宝盆回来的”,人们传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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