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院一直到月上中天才散了场。
尽管今夜的月亮很好,车夫们还是把车灯开得刺眼,然后鱼贯地进入戏院,接这家的太太,那家的先生。
最后一辆汽车,耀武扬威地离开后,叶沈辰走了出来。大概她的母亲姓沈,才有了这样的名字。她身着一件火红的狐皮大氅,踩着一双麾登的带铁扣的靴子,来到街角,叫上一辆三轮车,回家。
真正是月凉如水,清辉的月光冷冷地抛在石板路上。一如叶沈辰‘空荡‘的家。
叶靠在车篷上,回味刚才剧院里的灯火,欢呼与热闹。车子跑起来,起风了,她拉了拉领口,发了一阵抖,思绪就回到了街上。她望了一眼车夫,汗珠淌过面颊,掉到衣服上,已是深色的衣服更深了。叶皱了皱眉,换了个坐姿,想说点什么,又开不了口。她扬起了头,看街边未熄的灯光。
月亮爬过了一朵云。路更亮了,迎面开来了几辆车。
路的尽头是一幢西式带花园的洋房。夜曲幽幽地穿过花园,带来了玫瑰花的香气。叶心里有点吃惊,今天先生回来了吗?她抓了一把钱放在坐垫上,冲下了车。靴子的铁扣掉在地上,一只途经的猫叼走了。
月色黯淡了些。
……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