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在那么一瞬间你觉得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熟悉,仿佛过去曾经经历过。似曾相识的人,甚至连他们正在说的话,脑海中早已经历过无数遍演习。就在这个瞬间,你会突然感到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你相信命中注定,一切都有安排吗?
我相信。相信我们一生都是有计划,有最好的安排。所有的事情都是一种巧合而形成的。正如我看的这本小说《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作者借托马斯之口,不断地重复,六次的巧合,顺水漂来的孩子。还有特蕾莎的六,六号房间、六点下班……
永恒轮回是一种种神秘的想法,尼采曾用它让不少哲学家陷入窘境:想想吧,有朝一日,一切都将以我们经历过的方式再现,而且这种反复还将无限反复下去!
这个他几乎不认识的姑娘,他感到了一种无法解释的爱。对他而言,她像是一个被人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漂来,好让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
特蕾莎就是这样,消无声息地来到了托马斯医生的生命中。遇见特蕾莎是因为一次偶然的出差机会,来到特蕾莎的城市,去到特蕾莎工作的酒吧,遇见这个美丽单纯的女孩。这个女孩和别人不一样的是,有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在酒吧杂乱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的突出,于是他忍不住向特蕾莎要了一杯威士忌。
与此同时,特蕾莎有着悲惨的童年,母亲改嫁,父亲坐牢。她年纪轻轻就辍学,到酒吧打工。但是特蕾莎和别人的女孩不一样,她内心坚韧,很喜欢看书,她相信总会有一个爱她的人,带她逃离她的母亲,她的生活。而那天,她一样就看到坐在角落的托马斯。那个男人沉重冷静,与她见过酒吧喝酒的男人都不一样。在托马斯呼唤特蕾莎的时候,此时此刻播放起贝多芬的钢琴曲,那是特蕾莎最爱的一首歌曲。
这么多的巧合,特蕾莎心里暗暗地想,就是他。这个就是要带她离开这里,开始新生活的男人。托马斯和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要一杯威士忌,送到六号房间。听到六号房间,特蕾莎更加心跳不已,六号房间那是特蕾莎的父母初次约会的房间。也是在这个房间里面,有了特蕾莎。她一直相信六是她的幸运号码,而托马斯就是住在幸运的六号房间。
特蕾莎掩饰不住内心的雀跃,和托马斯说自己六点下班,她希望托马斯可以听出她的额外之意。托马斯说他七点下班,特蕾莎很失望,但是依然抱着些希望,希望在她下班的时候,可以见到托马斯,哪怕是一面也好。
缘分从来都不是单一的巧合,托马斯和特蕾莎在命运地推使下,都希望可以更了解对方。特蕾莎下班的时候,惊喜地见到托马斯在酒吧门外的长椅坐着,等着自己。特蕾莎送托马斯去车站,托马斯留下了联系方式说,并叫特蕾莎如果去到他的城市可以联系他。
特蕾莎相信这个男人,所以她义无反顾地瞒着母亲来到了托马斯的城市。在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她假装来找工作,顺路来探望托马斯。托马斯在上班,给了家里的地址特蕾莎,特蕾莎一天都没有吃饭,还发烧了,好不容易才找到托马斯的公寓。
因为爱,特蕾莎忘记了此时身体虚弱,饥饿的自己。托马斯一开门,和特蕾莎简单聊了几句,就把她抱入怀里亲了起来,他们理所当然似地做爱了。那晚,特蕾莎一直握着托马斯的手睡觉,而托马斯也没有让她回去宾馆,和她相拥而睡。
这是第一次托马斯让一个女人,和他一起过夜,这个女人只是第二次见面而已。托马斯一直觉得特蕾莎与其他的女人不一样,因为内心深深地同情心,他觉得自己爱上了特蕾莎。他希望特蕾莎可以永远留在自己的身边,而不像他其他情妇一样。
在和特蕾莎相爱的初期,他小心翼翼地伪装着自己,不让特蕾莎发现他的情妇存在。因为他绝对不会在情妇家过夜,彼此间有了性的约定,不会纠缠对方的生活。如果不是特蕾莎的发现了萨比娜的近期肉麻的情信,他还是选择可以隐瞒。
特蕾莎自从知道托马斯有很多情人后,每天晚上都做着噩梦,噩梦的形式主要是三种。其中那个在游泳池中,与托马斯的其他情妇一样,赤裸的身体,在游泳池的边上行走。托马斯拿着枪,把一个个来到他面前的赤裸女人,击倒。女人一个个被射击后倒入游泳池,游泳池清澈的水,很快染成血红色。
特蕾莎和其他女人一样……
这个梦让特蕾莎不断地惊喜,特蕾莎觉得自己的肉体很卑微,和其他托马斯所以的情妇一样。任凭托马斯的摆布,一分不值。
特蕾莎一直在追求肉体和灵魂的神圣,哪怕她的母亲用各种言语来羞辱她的身体,为她灌输肉体的低贱,她依然相信,自己可以不一样。她会找到那个爱他的男人,她的身体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独一无二的。然而她努力的摆脱着母亲,来到这个她曾以为是他命中注定的那人面前,发现原来自己没什么不一样。
噩梦让特蕾莎变得抓狂,她依赖着托马斯的爱,她渴望得到托马斯独一无二的爱,甚至希望和托马斯的灵魂一体。为了留在托马斯身边,她学习摄影,并在摄影上有天份。她渴望了解托马斯的情妇萨比娜,看着他们做爱,看萨比娜的肉体。她觉得灵魂和肉体是不可分割的,特蕾莎渴望自己的肉体和灵魂都与托马斯在一起。
在特蕾莎的爱中,生命变得如此之重。特蕾莎对于托马斯的爱,是沉重而深远的。然而面对托马斯的不忠,噩梦的煎熬,她又显得那么的无能为力。不断地承受着灵魂和肉体的挣扎,生命又变得如此之轻。
《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讲到了战乱时期,俄国的侵占。托马斯因为一篇文章,写到俄狄浦斯来讽刺当局。因为这篇文章,让他失去了医生的工作,哪怕到一所小诊所工作,也难免受到警察的审问。一次洗玻璃的工作中,还见到他的儿子西蒙和那位记者。他们想请求他在请愿书中签名,为了特蕾莎他拒绝了。他多么的想保护这个他深爱的女人,哪怕到现在他还是离不开他的那些情妇们,他依然不想让特蕾莎因为他而受到警察的骚扰。
于是他转去百货公司里做擦玻璃的工作,这份工作让他很少见到特蕾莎,让他有十六个小时自由的时间,自己做自己想要的事情,性的欲望再次控制了托马斯的心智。他称这是两年的假期,然而这假期似乎并不只是两年那么短,他已经从事搽玻璃的工作三年多多了。
以前的病人再也没有请他去家里喝茶了,在路上遇见以前的旧同事也会觉得很尴尬。这个曾经在外科界呼风唤雨的天才医生,如今沦为了只会和情妇约会的搽玻璃工人。托马斯心里难受,更让他心里不安的是,妻子特蕾莎的噩梦。特蕾莎噩梦惊喜后,说自己被埋葬了,一个月只能见到托马斯一次,而每次都是很短暂,她在等待的,等待着托马斯来将她挖出来。托马斯问她为什么会这样,特蕾莎说,她一直闻到在托马斯头上下体的味道,觉得很恶心,晚上彻夜难眠。她说自己在不断地忍受这些恶心的味道,在慢慢地习惯,然而还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梦境,一直发噩梦。
托马斯听到特蕾莎说,觉得很自责。特蕾莎提议他们一起搬到乡下住,那里没有警察,没有以前的旧同事,可以过上新的生活。那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或许他们可以睡得安稳。托马斯答应了,他也想离开这个城市,过上更平淡的生活。
于是他们在乡下住下来了。
特蕾莎又做梦了,梦到那些长长的信,是警察寄给托马斯的,他们两个人坐上飞机去接受审判。当特蕾莎要求一同去的时候,她说没有感受到自己的爱,然而在飞机中,两个人牵着对方的手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一个勇敢的战士,感受到浓烈的爱情。她一直利用自己软弱,让托马斯留在自己的身边,从第一次出现在托马斯家门口的时候,她发着烧。
后来有机会成为记者的时候,她拒绝了。她想依赖托马斯,此时此刻的特蕾莎内心是矛盾的,她觉得托马斯很强势,自己受到牵制,同时她又不想独立,又想托马斯成为像她一样的弱者。
特蕾莎曾对托马斯说过,想让他变老,变得很老。其实她内心真正想要的是,平等的爱。在托马斯和特蕾莎的恋爱婚姻中是那么的不公平,我很佩服特蕾莎作为一个女人的忍耐,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呢?或者为什么要如此为了爱而迷失自我呢?特蕾莎始终相信,托马斯是爱自己的,哪怕他曾经拥有过不计其数的情妇,而她却是他如今唯一的妻子。是的,无人能替代的妻子。
他们一起去乡下的生活很平静,很快融入了当地的生活。托马斯成为了一名卡车司机,虽然和他以前外科的工作很不一样,但他觉得幸福而自由。他的儿子西蒙会时不时给他寄信,他收到信会很认真的看,但是又不愿意让特蕾莎知道,毕竟他的前妻和儿子是他不愿意提及的人。
最后还是和特蕾莎坦白了,特蕾莎其实想让他回信的,想邀请西蒙到家里。刚刚说到特蕾莎做的那个梦,他们下飞机后,很多人包围着他们,警察正要逮捕托马斯的时候,特蕾莎看到托马斯在变小,最后变得越来越小,然后溜走了。特蕾莎一直追着那个小点,托马斯又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小兔子,跳到特蕾莎的怀里。在特蕾莎怀里的托马斯小兔子是那么需要保护,那么温暖。梦醒后特蕾莎觉得自己是那么地爱托马斯,在乡下这两年时间里,托马斯真的老了,头发斑白。
那天特蕾莎穿着一条漂亮的裙子,是穿给托马斯看的。特蕾莎觉得自己更加漂亮了,因为她感受到托马斯的爱,和自己对托马斯的爱。那天他们一起吃饭,众人要托马斯喝点酒。刚开始的时候,托马斯以自己要开车为由拒绝了,但是盛情难却,他们最后喝得很开心。回家的路上,托马斯和特蕾莎发生了意外,卡车滑落山坡。
最后特蕾莎和托马斯死在一起了,特蕾莎最终和自己心爱的男人,一起离开这个世界。我想这是最美的结局了,生命之轻,或许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人就会失去所有的知觉,离开这个世界,不带走一丝一毫。
令我很深刻的一点是,那条陪伴特蕾莎的狗,卡列宁。托马斯见到特蕾莎每天晚上做噩梦,处于内心的内疚与补偿,他希望送一条小狗给特蕾莎,代替他陪伴特蕾莎。因为特蕾莎第一次来到他家的时候,带着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宁娜》的书,因此改名为卡列宁。卡列宁很黏特蕾莎,让特蕾莎心情好转很多。
很多时候卡列宁成为了特蕾莎唯一的陪伴,在乡下,卡列宁的腿得了肿瘤,做了切除手术没有效果,情况一天天恶化,到了最后再也走不动,趴在那里很痛苦。特蕾莎和托马斯看到卡列宁那么痛苦,内心更加难受。最后不得已为卡列宁打了一针,让卡列宁安然离去。
卡列宁走了,特蕾莎觉得无比的痛苦。或许也是因为这个痛苦,让特蕾莎更加爱托马斯了。卡列宁临走前最后的微笑,深深地烙印在特蕾莎心中,她宁愿相信最后的卡列宁是安然离开的。
这部小说还讲到另外一条线,萨比娜和情人费兰茨的故事。萨比娜的背叛哲学,弗兰兹对萨比娜的崇拜。这里我也不想展开讨论这个故事了,有机会再详细说。
这本书对我来说不仅仅是爱的故事,而是对于生命的反思。在命运的轮回中,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爱上同一个人,一切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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