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无成,两手空空,三十而未立,30,还是匆匆地来了。生活就是解决一个个难题,再努力发现一点点快乐。对许多事情不再慌张,但还是会偶尔心烦焦虑,偶然杞人忧天。不管怎样,一如既往,时而黑时而白,时而混乱时而清醒,走就是了。毕竟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
这是三年前,我在30岁生日的时候写下的微博。那个时候我孤身一人,两手空空,但有一腔热血,全身充盈着年轻的激情,回想起来,虽然是一样的迷惘,但那时对生活,我没有丝毫恐惧。
——三年过去了,我和爱人组建家庭,在北京买房子,马上要身为人父。
——恐惧来了。
最大的恐惧是对失败的恐惧。
失败不是做某件事情的不成功,而是发觉自己都不知道该怎样用力的无力感。一面是继续寻找的迷惘,一面是倏忽而过的人生,稍不留神,你就这样支离破碎、一败涂地了。我害怕时光就这么匆匆流去,在未来,遇上一事无成、悔之晚矣的我。
面对生活这个对手,我不能失败。
我开始害怕疾病和死亡。
“永远年轻”的口号只适用于心态,身体不是永动机,自然规律始终在运行,飞来之灾也难以预料。身边不断发生的人世过往,让我十分清楚生命的脆弱。当“上有老,下有小”慢慢成为现实,家这个字眼的分量也越来越重。
这种牵肠挂肚,让生命变得沉重。
三十岁,是一个开始恐惧的年龄。这恐惧,会让日子里的快乐变少。因为,它总是不请自来,在午间闲暇时滋生于心底,在深夜入睡前盘桓在脑海,丝丝缕缕,噬骨焚心。
三十岁,某些高涨的欲望渐渐消退,某些隐秘的欲望暗暗生长。这同样让人恐惧。我变得越来越不愿意开口,越来越不想对一些东西进行解释。
这里的恐惧,也可以等同于焦虑。我越来越认为,在未来的时间里,焦虑将成为常态。
亲爱的朋友们,你们有如我般的感受吗?
姑且换个话题——
工作日的中午,如果适逢空气不那么“醉人”,我会趁着午饭时间溜达溜达。从公司高大上的写字楼步出,用不了3分钟,就能够走进一片破败之地,城市与荒村只有一道停车杆的距离。
我会路过一个废品收购站,两只巨大的德国黑背狼犬拴在栅栏门两侧,朝每一个路人狺狺狂吠。空空的大院,碎砖烂瓦,荒草丛生,有几处拆毁的遗迹,中间突兀的站立着一栋2层建筑,让我想到了“钉子户”这个词。晾晒的各色衣物表明这里有一个家庭,停着的崭新小轿车说明这里的人接通城市。在大院角落的荒草中间,拴着一只体型硕大的山羊,给人一种荒谬的存在感。
像一次冒险一般,我路过狼犬的怒目凝视,尽头是一片破旧平房的街道。低矮的临时房在巨大的白杨映衬下,显得越发破败。窗户的玻璃全都模糊不清,就这么走着,时而是污浊而暧昧的发廊,时而是面目可疑的杂货商店。一家饭馆门前竖倚着两个老式木制黑板,用粉笔写着笔画歪斜的“菜单”——炒饼7元、刀削面7元、手工水饺10元30个……从这些低矮的房子望过去,国贸大厦遥遥矗立,那里的纸醉金迷和这里的陋巷箪瓢,不过几公里的距离。
再往前走,会经过一段铁路,穿过一个路口。铁轨一头通向永恒喧嚣的北京站,一头通向茫茫遥远的未知之地。铁路两侧照例是破败,但这种破败对比刚才的情境,却显得理直气壮。时而路过呼啸的列车,路口会提前响起嘟嘟嘟的警铃,哗啦啦的合起自动门,路口管理员挥舞着三角旗维持交通。车来人往,人们面无表情。
再往前走,就到了我在这段路程的终点——高楼林立的社区开始出现,楼下是大型商超、各色商铺,我会走进其中的某家食肆,坐于某个角落,一边吃着午饭,一边翻看手机。
这一段路程,有点像我这一年于家之外工作生活的写照。
路过繁华下的破败,路过喧嚣下的沉寂;路过城市围绕的荒村,路过善意包裹的卑劣;擦身而过的面无表情,轰鸣而过的注定远去。而我不过是想安安静静的吃一顿饭。
好像就这么一段路的工夫,一年就过去了。
写着写着就写偏了,就此收住。
按照惯例,为了避免过于空洞,收尾留给鸡血时间:
1.不想被恐惧和焦虑打败,就必须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2.找到目标,扎实前进,让日子过的饱满而充实。
3.规律作息,锻炼身体,让这架机器优良运转别出问题。
4.目标不再发散,拒绝浑浑噩噩,每天保持进步,多陪时间给家人。
把这噬骨的恐惧设置成一个闹铃,时刻在心底提醒自己——不能沉浸在口头里,不能麻木在知足常乐的虚幻里。
这一切没有想象的那么糟,但必须奋起努力,否则,就会慢慢变得糟糕下去。
2015.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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