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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在最后的梦里
我往前你退后
虚无的存在感
淹没我‖
凌晨三点半——
毫无睡意。
佐助翻了个身,扯过盖在身上的被子蒙住头,然而还没超过十秒钟被子又被无情踢掉。床上的人面朝上直挺挺得就这么躺着,忽略身上的凉意,漆黑一片的双眼空洞得盯着昏暗天花板,思绪飘向远方。
有多久了呢?
有多久……没梦到过你了。
佐助不是一个经常做梦的人。这么说吧,活了二十一年的他总共就做过七次梦,对,就只有七次,屈指可数的七次。所以每个梦他都记得一清二楚,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梦里都是同一个人:
看上去就给人一种摸起来很软的感觉的金发;湛蓝清澈的眼眸;有着六道猫须胎记的脸颊。
第一次梦见这个人的时候,佐助哭肿了双眼。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没有见过的人,为何却如此的熟悉、怀念。
梦里的他总会溺在那抹湛蓝里,清澈无一丝杂质。如石沉大海一般,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第一次从梦里醒来,佐助睁开酸软的眼睛,泛着泪的眼眸深处是毫无遮掩的悸动。那年十七岁的佐助忽然懂了那些泡沫剧的魅力——过于美好了。
伸手拢了拢头发,佐助试图把思绪扯回来,然而他脑海里的身影并不打算就这样被赶出去,略微的停顿,继而搅得佐助脑子更乱了。啊啊,少女心如小鹿砰砰跳么!佐助如此自暴自弃的想,闭了闭眼,伸手扯出枕在脑袋下的枕头,一把蒙在脸上。悉悉索索的声音随之戛然而止,被夜色笼罩的房间又陷入一片死寂中。
佐助似乎打算就这样闷死自己。
不,扯远了。
他只是想试试这样能不能睡着,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不能。佐助无奈,这平时白天的瞌睡虫都躲哪儿去了?!是夜猫子变的吧!“啧……”佐助皱着眉把枕头从脸上扯下,伸长胳膊去摸被刚才种种动作不知碰哪儿去了的手机。
夜色也压不住惨白的亮光——凌晨四点二十七。
……睡个屁啊。佐助默默的翻了个白眼,任6.3英寸大的手机从手中滑落砸在席梦思上。
手机抗议得发出闷闷得咚声。
烦死了。
2.0
“噗……咳咳咳……”水月憋笑硬生生憋出了泪花。
谅他平时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嘲笑姓宇智波的人,但他今天实在是忍不住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佐助你也有今天!在内心疯狂吐槽后水月还是决定假装关心一下:“呐呐,什么玩意儿能让我们的‘莫得感情的杀手’挂念出黑眼圈?!”
“……”佐助无言的盯着水月逐渐惊恐的脸。强烈的求生欲中就占据了上风,水月尬笑了两声扯了个快迟到为由脚底抹油的溜了,天知道他整个上午都没得。
无视这个小小的插曲,佐助继续面无表情的赶路,水月没课他还有课,他还不想挨语言系老师的批斗,尤其是他的德语老师大蛇丸。
终究是赶上了。踩着点晃进教室的佐助在全班人目光的洗礼下从容不迫的在最后一排坐了下来,从臂弯里拿出教材;打开执笔;抬头看向白板;一气呵成。讲台上的大蛇丸歪了歪头,压下心中的好奇开始上课。
此时的A市已然入了秋,聒噪的蝉渐渐没了声,与夏天有关的事物都开始玩起了捉迷藏。A大,这个名列全国前十的大学,其出名的不仅是人才培养力度,这里的银杏树也是数一数二的——就像日本的樱花一样出名。
大自然永远都是最优秀的艺术家,从那些其鬼斧神工的作品到一年四季不同的色彩,无不透露着大自然的才华横溢。自然他也不会吝啬于这点颜料,秋风大笔一挥,沉稳的金黄便染满整个A大。
窗外是秋风的舞池,窗内是学生补眠的课堂。
但带着青浮的眼袋的佐助哪边都没加入,姑且不说前者能不能加入的问题,此刻的他只想着与银杏不同的、更为活跃的色泽,满脸都写着走神。耳边是大蛇丸讲解诗词的声音,手握着笔无意识地在本子上勾画着什么。
Naru——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Ich liebe dich……”大蛇丸示范领读的声音突然清晰起来。
思绪被猛得拉回,清醒过来的黑眸愣愣地盯着笔记本上的字迹:
字迹虚浮的知识要点摘录;无意识勾画的鬼画符;Naru。
Naru?不,不对,不是这个。
秋风挤进没有关紧的窗户。书页翻动、窗帘鼓动的声音叫醒了仍睡意蒙蒙的同学们。佐助脑海的画面再次鲜明起来:
——在最后的梦里
那是第七个梦
——我往前你退后
佐助想要抓住正在消散的金发青年
——虚无的存在感
手中只有一把金黄的银杏叶
——淹没我
断章(0.5)
铃声响起,佐助回过神。疲倦得揉了揉太阳穴,边想着下午没课正好补觉边收拾好东西起身,他完全没注意到大蛇丸带着探究的视线。甩了甩头,佐助试图摆脱熬夜所致的轻浮感,但疲倦并不打算就此作罢,反而更猛得缠了上来。无奈之下,他只好妥协,踩着软绵绵的地面沉默的离去。
跟佐助同课的学生们早就习以为常,在他们眼里佐助始终都是那么淡漠,让人无法靠近。久而久之也便习惯了校草‘不食人间烟火’的人设。
但水月他们是例外,人不可能始终孤身一人。人是群居动物,不管是有多么厌恶社交、讨厌他人,都无法在孤独里久居。那是会淹死自己的。佐助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就由着水月那群人去了。
但为什么,心里还会空荡荡呢?
心中空荡荡得难受,使得佐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试着转移注意力,他盯着电梯楼层数不停递减,但直到电梯到了难受劲也没减一星半点儿。
……啧,烦死了。
佐助头痛到,不想再去理个究竟,大步跨入电梯只想赶紧窝回床上。只有被子才能让人放松啊。
正靠在电梯内壁闭眼休息,裤兜里的手机就振了振,在上眼皮与下眼皮打了几个来回后他还是艰难的睁开眼睛、抽出手机。亮屏,入眼的是大蛇丸发过来的微信。
……果断的关掉手机装作无事发生。佐助跟大蛇丸从大一跟到现在,多少学期了,他还不清楚这人的得性?若不是德语里就他教得最好佐助早就换老师了。
想必是对自己的失眠好奇吧……等会儿再回好了。
这么想着,佐助已经摸回了家、无意识地蹭到了床边,一头栽到床上睡了过去。
好困……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最后的声响被闷在了被子里,于是屋内重回清静。
一觉无梦。
佐助这次睡得很沉,毕竟受够了失眠的折磨。这次周公主动邀请他——这种机会怎么可能放过!电话、短信什么的,先鸽了再说。
爬起来已然是下午六点半,肚子的抗议打消了佐助先回大蛇丸微信的念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emmm有什么不对?管他呢(*`´*)
睡眠补足了的佐助整个人显得精神多了,他踩着不再软绵绵的地面慢悠悠地朝楼下晃了出去。
利落的黑发与渐暗的天有融为一体的趋势,但金色却不会,即便是在夜色中金色也依旧很好辨认。黑发的主人显然也发现了这点——
夜色开始渲染的黄昏,黑发青年第二次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悸动,那是他无法言语的。
他看见了,在饭团店旁边的拉面店前张望的一抹金,那是比秋天里的银杏叶更为活跃的色泽。身体比大脑反应得更快,佐助愣愣地喊了出来:
Naruto.
那人回过头。
那是佐助见过的次数不多的海一般的颜色,此刻那双蓝眸里只映着佐助。六道猫须胎记使金发青年看起来更乖巧。
心里空荡荡的感觉在这瞬间消失,佐助心中长年空缺的某处在此刻终于被填补上。
折磨他的并不是失眠与许久未曾梦见的Naruto,而是他对Naruto一开始就存在的爱慕之情。他一直都在避而不见,直到现在他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心意。
被叫做Naruto的青年并没有丝毫惊讶,相反他泪流满面竟毫无知觉,只听他哽咽道:
Sasuke.
我终于来见你了。
每个梦里我都想向你靠近,但却阻止不了梦里的我退开的动作。第七个梦后我再无安宁,我脑海被你的身影日渐侵蚀,我想去见你,但我害怕……我怕结局不是我所愿……。现在我不想再拖了,日益疯长的思念逼得我抓狂,我想要见你。
这一次,我不会退缩了。
我会战胜惶恐,回应你——
我也喜欢你。
「哪怕最开始被你的视线灼伤、被自己的惶恐蒙蔽大脑,我也想要去喜欢你。」
「若真有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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