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好休息,我出去了。“泽宇帮瑾菲掖好被子,摸摸她的头。
“嗯。“瑾菲乖巧地点点头,手指却悄悄探出被窝。
“你干嘛?“泽宇走出两步猛然回头。
“啊……我……我掖被子。我冷!“她吓得缩进被窝。
“那我给你再拿张被子来?“泽宇迅速折回。
“那倒不用,开始肯定有点冷,我做会缩头乌龟就好。快出去,我好困啊!“
“哦哦,我这就走。
“哐!“门被关紧。瑾菲脑袋冒出来,两手抓住被沿,目不转睛盯着门。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瑾菲揉揉发酸的眼睛,蹑手蹑脚下了床。“嘻……”女孩冷得哆嗦,不禁双臂交叉环于胸前。 她麻利地锁好门回到床上,下半身钻入被窝,穿好衣服,最后拿起手机。
因为生病,她落下很多功课,尤其是数学。
为了不让挫败感轻易诞生,她先从选择题开始。然而才做两道题,她痛苦地发现,某些最基本的概念,她都不甚清楚。难道呼吸系统出了问题,脑子会受到牵连?阵阵胀痛自耳后连绵不绝发出,充斥着颅腔,眼睛越发酸胀,胸腔仿若燃起熊熊烈火。她猛咳起来,赶紧扯桌上事先准备好的毛巾,捂住口鼻,身体蜷缩成团,五脏六腑七零八碎。
“求求你,别咳了!等下把人招来了,我还得更文!“咳嗽持续,瑾菲无奈之下只得钻入被窝,头痛欲裂,心如死灰,她又想到了立遗嘱自杀。汗水沁湿衣裳,呼吸渐渐平复,她再次拾起手机,如同拾起梦想。“我们一起报考省会师范大学中文系。“这是她和泽宇的约定,是他们共同的梦想。
房间里,泽宇忽而坐下,忽而站起,眼前总是浮现女孩慌乱的手。黄黄爱莫能助,亦步亦趋。泽宇忽然后退,黄黄尖叫一声,“主人,你踩到我了!”听到叫声,他顿时有了主意,顾不上道歉,向门外奔去。
来到女孩卧室门口,泽宇将手掌置于耳旁,黄黄心领神会,将耳朵贴在门上倾听。一会儿过后,回到房间,泽宇说,“如果你刚才听到房间内有声音就点点头。”黄黄没有点头,愣了一下,跑到桌前对着手机发出“嗯嗯 “的声音。“嗯,还是黄黄聪明!”
泽宇拿起手机,用小号登录某写作软件,点开一个头像,“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此头像是瑾菲的,该软件是她常用的写作软件。
泽宇自瑾菲生病后,就未光顾此软件。今天之所以登录,无非想确定女孩是否好好休息。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女孩不仅在十分钟前更新了文章,而且前面几天,她也更新了。纵然没日没夜地咳,她依然笔耕不辍。
说不清是欣慰还是心酸,泽宇的眼泪忽地掉落。他一如既往研读每篇文章,附上或建议或感受、点赞。
这已成为他生活的一部分,如同多年来每日风雨无阻的写作。从前,因为文章没有阅读量、各种各样的理由,她会心生倦怠没有更文,他则搜肠刮肚对她进行苦口婆心的劝说,或者大夸特夸连哄带骗催更。而现在这一切,终于成为光辉岁月,爱已深入骨髓,成为披荆斩棘无惧一切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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