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于我们的
如果我们个人的命运有某些不好或沉重的部分,像是遗传性疾病、孩提时的创伤经验或是背负着某种个人的罪恶,我们唯有接受这样的命运并在生命过程中与之调和,才能让这一切转变成为力量的来源。
但是当某人反对他们的生命经验,比如在战争中所受的伤,力量将从他们的生命中消失。这同样也适用于个人的罪恶及其行为的后果。
归属于他人的
在家庭系统中,通常某个成员会承担被拒绝的命运或是他人未承认的罪恶,这可能会产生双重的负面效应。
背负他人的命运或是罪恶无法给予我们力量,只有我们自己的命运才能够使我们更有生命力。当我们为别人背负他们的责任时,这同时也削弱了他们的力量,透过他的命运和罪恶可能带来的力量也将流失。
归属
良知为了生存会促使我们与社群连结,并且不计代价地遵循社群所制订的规则。良知并非以一种高于社群的方式存在,相反,良知所蕴涵的所有信念及衍生出来的盲目行为都是为了服务社群而存在。就像是树种没有决定生长环境的自由,它将因为生长在空地、树林间、保护区或者是山顶等不同环境而长成不同的样貌。孩童也是如此,他们毫无疑问地可以适应最原初归属的社群,并且以生命的所有力量与坚持维持自己与社群的连结,这样的力量和坚持只有难以磨灭的铭印能够比拟。无论社群对于孩童的照顾品质如何,“归属”对于孩童而言,都等同于爱与幸福。
良知对于任何强化或削弱家庭归属感的发生都会做出回应。所以,当我们确定我们能够继续归属于社群时,我们的良知就会有正向的感受;而当我们恐惧偏离社群规则可能使我们失去或是减损归属的权力时,良知就会产生负面的感受无论是正面或是负面的感受都在满足同样的目的:引导我们朝向归属社群的方向,两者都使我们与家庭及宗亲牢牢牵系。
良知由我们归属的社群所决定。通常来自不同社群的人们会有不同的良知标准,而同一个人所归属的数个不同社群也常有不同的规则。
就像是牧羊犬会将羊驱赶成群,良知也使我们与系统紧密连结。然而,当我们环境改变时,良知也会如变色龙一般的变换保护色,以确保我们的安全。所以当我对应母亲时有一种良知,对应父亲时则会有另一种;在家庭和工作场域,将有不同样貌的良知;在教堂和在社交圈中,良知也将有所变换。无论何时,良知都在对我们重要的社群中关注着“归属感”和“爱”,以及恐惧、分离、失落等议题。
当不同社群的归属产生冲突时,我们怎么办呢?通常我们会尝试尽力平衡各种相互冲突的需求。
归属的权利
家庭的良知给予每一位成员同等归属的权利。它确保每一位成员都平等地受到承认。家庭良知在“归属感”上的运作方式要远比个人良知复杂。即使在家庭内发生谋杀,家庭良知也知道加害人与受害者都拥有相同的归属权利。
归属于我们的父母
此外,父要的样貌和他们的付出,无论得失好坏,都是他们从生命中努力面来,而这归属于他们。孩子将分享父母的生命,但无法直接从父母的生前中拿取任何的荣耀或责任。这是我们的命运,但我们常常背离这样的原则。当一个孩子从父母那里继承了一笔财富或是头衔,而不是付出自己的努力、经驰或是痛苦得来时,他的权力或是要求将没有根基。
在家庭中,当孩子承继了父母生命早期的经历、疾病,罪行或不公义之事等不属于孩子个人的生命经历时,施与受的法则将出现逆转。孩子承受不属于他的遭遇,这样的罪行、疾病、义务或是不公义是属于另一个长辈的,这是另一个人的责任或命运,是另一个人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当这个长辈能够接受属于他的责任和命运时,他就同时拥有他自己的尊严,因此发展出力量并且受益,他可以将这种好的特质而非行为代价传递给他的后代。
当一个人出生之后,即使出于爱而承继了前人的苦难,他也干预了前人的命运,同时剥夺了前人面对自己命运的力量和尊严。如此一来,留下的只有牵连纠葛,而两者为之付出的代价将超乎想象。
平等的归属权
家庭系统中,有一个最基本的法则是:每位成员都有同等归属的权利。许多家庭和家庭系统会否认某位成员归属于系统的权利。比如说,当一个已婚的男人因为外遇而有非婚生子女,他或他的妻子可能说:“我不想知道关于这个孩子或是他母亲的任何事,他们不属于我们的家庭。”或者当某一位家庭成员受苦,比如说祖父的第一任妻子死于难产,在家庭中,其他成员出于害怕而不再提起她的事,像是她从来不存在一般。或者某位家庭成员违反家规而其他成员说:“你使我们蒙羞,我们跟你断绝关系。
实际上,那些相信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人,只不过在说:“我们比你更有权利归属于这个家庭。”或是“你放弃了你归属的权利。”在这样的情况下,所谓的“善”不过是“我有较多的权利”,而“恶”不过是“你的权利较小”。
胎死腹中或是早夭的孩子在家庭中,其归属的权利通常因为遗忘而遭到否定。有时候父母会以死去的孩子的名字为另一个孩子命名,这样的行为对于死去的孩子的讯息是:“你不再归属于我们的家庭,我们已经找人取代你的位置了。”这个死去的孩子无法保留属于他自己的名字。
当家庭系统中某位成员归属的权利遭到否定,不论是由于他受到轻视或者遭受骇人的命运,或是其他人不想承认这个成员为了他人而空出位子,或者他未得到应有的感谢,要求平衡的力量将会驱使系统中的后代成员透过认同而模仿过去遭到排除成员的命运。认同的后代成员可能在意识上并未觉察,而且他也无法抵抗。一旦有成员的归属权利遭到否定,就会产生一股无法遏止的力量,这种力量将会努力恢复系统原来的完整。为了要补偿对某些成员的不公义,将会有其他成员模仿或是重现他们的命运。
在这样的情况下,幸存的家庭成员通常认为自己的存活对亡者不公平,而产生罪恶感,即使在意识层面并未觉察,但他们渴望补偿这样的不公、并且将限制自己生命的发展。
——伯特.海灵格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