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这是一个杀手的自述,在一个动荡的年代。孤单的乙,他内心的挣扎,他的爱与恨,他的抉择。
四方国|面具1.
我听师兄说,人各有命,上天注定。很长的时间里我一直以为师兄是一个哲人,他读《薄伽梵歌论》和《道论》,他喝醉酒的时候就望着天发呆,我猜他可能在思考人生,直到有一天他死了。
普通人的一生无非就是生死,而杀手的一生就是生生生生生生死,老师说杀人之前就应该有被杀的准备,对于这个我和师兄都没有异议。属于师兄的生结束了,所以他就死了。
老实说这个和我睡了二十多年的男人死了,我不免有些兔死狐悲,有人说兄弟是挡在死亡面前的山,父母死了,人往往还感觉不到死亡的迫切,只有兄弟姐妹中有人去世的时候,人才会觉得死亡已经逼近,我觉得很有道理,师兄死了以后我连续做了几晚的噩梦,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梦见师兄胸膛上插着一柄短剑还笑着招手让我过去喝酒,这算是什么事嘛?活人梦见死人招手!这家伙,想必黄泉路上无聊的很,不过我暂时还不想死。
我处理了师兄的遗物,按理说不久后就会有一个新人住进来,于是我也可以过一把做师兄的瘾。
然后我在师兄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支玉簪,于是我第二次觉得有些难过,那个深沉的男人枕头底下藏着女人用的东西的干嘛?难道他登楼饮酒,醉眼朦胧望着天的时候,是在想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难过,是难过自己没有一支这样的簪子,还是难过这二十年来师兄都没有和我讲这个簪子的事情,妈的,难不成还怕兄弟抢你的女人?虽然我比你武功高,又比你英俊潇洒,但是兄弟的女人不能碰我还是知道的,你不告诉我她是谁,万一哪天她被人欺负了,老子对得起这二十多年来咱哥俩一起喝过的酒吗?混账师兄!
可是有时候我又想,师兄到底是没能见那姑娘最后一面……
我给师兄立了一座衣冠冢,把这些年他所有的东西都埋下了,唯独留下了那只簪子,我总是想,我应该找到那个姑娘,她是师兄唯一的牵挂了。
天权城和天枢城遥成一线,直指天往帝国的都城紫薇城,天枢城出武士将军,天权城则培养杀手,两城都是国之重器,不过论地位天枢城还是排在天权城前面。
私下里很多师兄弟都不服气,天枢城号称占天下八斗名将,我们私下就说天权城杀尽天下名将九成,但显然这个说法是立不住脚的,因为要杀九成名将,少说也得杀掉自家那七成。
这个说法并没有流传出去,主要是怕天枢城那群疯子哪天不高兴了真的骑马提刀来见,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俗话又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我们和那些武士一刀一刀地对砍,那肯定是招架不住的,到头来落荒而逃,虽然他们也不可能占着咱们的天权城,不过毕竟是很丢脸的事。
在民皆尚武,天子又对武士格外开恩的天往帝国,没人会怀疑那群疯子会做这种事,上一次有个御史大夫在朝堂说了他们的大将军一句话坏话,他们二话不说就带着人把人家御史大夫的府邸给包围了,吓得御史大夫在京城内一夜不敢回家,最后天子亲自出面才调和了这件事,且并没有责怪任何人,有时候不得不佩服这位皇帝的胸襟。
有时候我会想,天枢城能排在咱们前面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们帮着天子开疆拓土,将战线生生压到了东边方今帝国红城的城门下,红城是天下最繁华的一座城市,这一点,去过那里的人都深信不疑,只不过大将军在攻陷红城的门户――西邑城的时候,引得当归河的一条支流倒灌入城,军士和百姓都来不及撤退,最后死伤多达十数万人,大多是被淹死的,消息传回紫薇城的时候,朝野寂静,也就是那个信奉人道,又不会看天子脸色的御史大夫跳出来破口大骂,还送了一顶“人屠”的帽子给大将军。天子只是喃喃说了一句,“打仗,哪有不死人的。”
后来那御史大夫府邸被围后,仍是愤愤,最后天子下了诏令给大将军让他尽量减少伤亡,身为国舅的御史大夫才甘休。
这才是武夫的极致,相比起动辄死伤万数人的武士,我们这些蜻蜓点水般的杀手,确实不太够看,况且人家是在战场正面厮杀,我们则是在暗地里见不得光的,人称“毒蛇”,这个称谓,只有惧怕,没有半点敬畏。
不过身为杀手,我们仍然是很骄傲的,无论在哪一个时代,让人害怕都是一种本事。
老师说过,杀手的最高境界是在明处偷偷杀人,相比之下在暗处偷摸着等待机会,总是不那么高明的,老师说高明的杀手就像是有无数个面具,有时候要让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谁,这样别人才能当真,综合成一句话,“我在笑,笑容真诚,真诚到你不会想到下一刻我就要杀你。”所以无聊的时候我就出城去,躲在一个地方默默观察别人,说起来可笑,我也是人,却要学其他人的样子,老师说这是往自己脸上“画”面具必不可少的一步。老师说杀手应该简单一点,不必想太多,这个世界上生死大于天,生死面前,神马都是浮云,一个杀手既然能决定他人的生死,也应该坦然面对自己的生死,既然都能坦然面对生死了,那就神马都是浮云了,还想个锤子人生道理。
老师这番话对我很受用,不过私下里师兄提到这个就会嗤之以鼻,有时候喝酒喝高了他还大骂老师这个老混蛋没读过几句书还学人家圣人讲道理。这个时候我就会为老师打抱不平,我说老师这个老混蛋明明就在说让我们别讲道理。
后来师兄死了,我就越发相信老师的话,我梦到师兄胸膛上插着一柄短剑还招手让我过去喝酒,然后给我讲了一通道理,我会想师兄可能就死于那一触而发的道理,如果没有那些突如其来的领悟,师兄也许就不会死,不过谁知道呢,也许是师兄突然想到那个姑娘了,反正总不会是想起我了。其实我心里一直觉得,师兄不应该就这样死掉的……
所以很久以后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后来没有遇见阿雪,可能我这辈子都只会想要怎么样杀人。
2.
事后回想起来,觉得吉玲园这个地方还真是我的福地,我三岁的时候老师就在这里捡到我,我三岁的时候师兄七岁,结果这家伙在我二十四岁的时候就死了,可不是英年早逝嘛。
老师说他见到我的时候我站在吉玲园门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里面的食客,他把我领进去问我想吃什么,我就要了吉玲园的招牌菜“百草黄焖鸡”,吃完之后我就跟着他走了,每次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我总是痛心疾首,想我堂堂一条好汉竟然被一碗黄焖鸡收买了,从此过上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这么些年了,居然连一个看对眼的姑娘也没有,连师兄那样的男人都有一支玉簪子呢!
《兵法》上说:“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不得,虽胜有殃。”虽然我不爱读这个,不过这句话实在是太有名了,后来我回想起和阿雪的相识,不得不佩服编书者孙子。
人和则是我喜欢吃黄焖鸡,地利则是我恰好路过吉玲园,天时则是那天吉玲园的百草黄焖鸡恰好只剩最后一份。这三者缺少一个,我也许就不会遇见阿雪了。
我被老师派去执行任务,说白了,就是去杀人,我只知道要杀的人是个姓唐的富家老头,住在泸云城,我还有一张他的画像,其他的东西我就一概不知了,毕竟杀手不需要知道那么多,路上我无聊时拿着他的画像看,这老头,看上去很面善,只是不知道又招惹到谁了,到头来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吉玲园是泸云城最大的酒楼,既然来了泸云城,我自然不想错过吉玲园的百草黄焖鸡,我站在吉玲园门口一如二十年前我站在这里,我一刻我觉得非常有仪式感,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灰头土脸的小乞儿了,我以一个顶尖杀手的身份站在这里,可笑的是没有人知道我是一尾致命的“毒蛇”,想到这里我不免有些得意。落座后,店里小二问我要吃点什么,我豪气地说要你们的招牌菜,再来两壶好酒。小二脸上堆满了笑,这种笑我知道,是渔夫终于钓上了一尾大鱼时的笑。
他是料定我两壶酒下肚会醉倒,到时候在这里睡下,又要花不少银子,他哪里知道我叫两壶酒,其中一壶是给我那死掉的师兄的。
师兄有言,谁敢背着兄弟喝酒,将来生儿子没屁眼!
我又有点怀疑,师兄死这么早,就是为了用这句话为难我的,混账师兄!
然后小二就去了我邻座的姑娘面前,后来才知道,那姑娘就是阿雪。
阿雪也跟小二要了一份百草黄焖鸡,小二却偏着头看了我一眼,为难地和阿雪说,店里最后一份百草黄焖鸡方才被那位公子要去了。
小二的话一出口,我就感觉到一束目光向我投来,那束目光,包含了各种感情,有惊讶,有愤怒,有不甘,甚至还有一点点威胁的成分在里面。那个时候我还不懂,老实说我懂杀人,可我不懂女孩啊。直到后来我才能用确切的一句话描述那束目光的意味,那是阿雪在说,“你干嘛抢我吃的!?”
我自然不想和这个不认识的姑娘纠缠,我只想填饱肚子,然后杀人,然后回去。
我承认我低估了阿雪对吃的执着,当小二把菜上到我桌子上来的时候,阿雪已经坐到我对面来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姑娘,姑娘则直勾勾地看着桌上的菜,垂涎欲滴。我本来想提醒一句,姑娘,口水……可是阿雪突然抬头看着我,那双大而明亮的眼睛就这样突然就闯进我的眼睛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在那一刻,我的心里突然痒痒的。
“我我我……你你你吃吧!”事后阿雪告诉我,那个时候我说话都结巴了。
我又向小二要了一盘酱牛肉,就着烈酒,草草果腹。
阿雪把我的百草黄焖鸡都吃光了,我竟然还觉得好笑。
吃饱喝足后的阿雪告诉我她的名字:唐雪瑶。“你可以叫我阿雪”阿雪笑眯眯地说,阿雪一笑眼睛就变成了弯弯眼。
那一刻我心里又开始痒了。
阿雪问我的名字,我想了半天,和她说:“我叫余森,森林的森。”
阿雪说:“好,那我就叫你三木。”
我:“……”
其实我没有名字,天权城的杀手只有用天干地支命名的代号,比如说师兄是“甲”,我则是“乙”。
阿雪似乎很满意她给我取的外号,她笑着对我说,“三木你有事吗?没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心说我当然有事啊,我还得去杀人呢!去你的三木!可是看着阿雪的眼睛,我说:“好啊!”
阿雪带我去了当阳涧。
3.
我说不清,当阳涧到底是说紧靠着泸云城的泸云山上的那一处断崖,还是指崖下那条溪流。
我和阿雪到那处断崖的时候,天色近黄昏,夕阳处金黄一片。我听到阿雪轻轻说了两句:迟暮倦飞鸟,落阳染青天。
“你写的?”我问。
“我爹写的。”
我这才想起阿雪毕竟不是我这种无根无萍之人。
“你不用回家吗?”
“和我爹吵了一架,今天不回家了,你呢?”
“我没有家。”
“……”
阿雪看夕阳看得出神,我则去捡了一堆木头回来。夕阳看倦了,阿雪就转过头来看我生火,她挑了三根木头握在一起,对我说:“三木,你看,这就是你。哈哈哈”
哈哈哈你个头啊,可是为什么这么蠢的事情,我竟忍不住想笑。
就算是在盛夏,当阳涧的夜晚也有些冷,阿雪缩在我的身边睡着了,我身上实在没有多余的衣服可以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只能尽量把火烧得旺一些。
我看着满天星斗,突然有些不理解我的处境了,按理说这个时候我已经杀了那个人,并且在回去的路上了。而且眼前的这个姑娘怎么就能这么放心地缩在我身边睡着了呢?
晨光破晓,我一夜没睡,这一夜里我无数次想:要不要杀了阿雪,甚至有几次我的细刀已经贴在了阿雪的脖子上,但我还是没能下去手,作为一个顶尖杀手,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犹豫不决过,老师说杀手不应该有过多的情感,这只会影响我们出刀的速度,杀手甚至不应该对人有半分怜悯,没有人比我们更无情。
这也是我想杀阿雪的缘故。
我猛然一惊,我突然觉得我可能一辈子也找不到那支玉簪的主人了。
混账师兄啊真的是混账师兄!
如果他还活着,他还敢故作深沉地抬头望天我就要一拳打在他的臭脸上!
我看了一眼仍在熟睡中的阿雪,决定离开这里,突然听到有人在喊:小姐,小姐,你在哪?还有一个苍厚的声音在喊:雪儿。阿雪的眼皮动了动,我一个闪身躲在一旁。
一个老头领着一群家丁气喘吁吁地朝已经醒过来的阿雪跑过去。
那老头看上去很面善,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有些眼熟。
阿雪扑进他怀里,喊道:“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是爹的不对,爹不该骂你。跟爹回家吧。”
“好。”
阿雪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在找我,然后她朝着崖边大喊了一句。
“三木,如果你听得到的话,今晚去吉玲园等我。”
他们越走越远,老头询问阿雪的声音也渐渐听不清了。
我在原处发了一会呆,日上半空,就有些毒辣的味道,可能是一夜未睡,我突然觉得有点累。
我靠在石头上睡觉,直到正午,我被太阳晒醒,日光明晃晃地刺得人睁不开眼,这么高的崖壁上竟然没有一阵风,空气沉闷宛如一滩死水,压得人透不过气。
不过我知道让我透不过气的不是这该死的天气,而是……
作为一个顶尖的杀手,我在杀人前从来没有犹豫过,可是今天我犹豫了,对两个人犹豫了。
我拿出老师给我的画像,唐姓老头,唐雪瑶。
原来我要杀的人是你爹啊。
我把画像撕了个粉碎,丢在那堆烧了一整晚的木炭里。
我下山,路过山下那条溪流,我想了想,把衣服全脱了,一头扎了进去,溪水冷冽,泡在水里完全感觉不到太阳,我开始冷静下来,溪水冲得我大脑一片空白,然后……我居然看到师兄在向我招手,我大喊,去你的,老子还没活够。然后师兄不知道从那里摸出来两坛酒,在我面前晃了晃。我突然觉得师兄的模样很好笑,我一笑就呛了一大口水,我猛得在水里坐起,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梦,是错觉。
可是在这个时候我真的很希望师兄没有死,然后他就可以出现在我面前幸灾乐祸地笑着说:师弟又扛不住了吧?
他每次都能把我扛不住的事情办妥。
师兄。
傍晚的泸云城开始热闹起来,屋檐下各色的花灯渐渐亮起,我坐在桥墩上看来来往往的人,突然有人问我:小哥,你也卖东西吗?
我没有搭理他。
花灯夜市,泸云双绝。只不过自从师兄死了以后我就少有这些闲情雅致了。
师兄说,情之一字,杀手不敢当。我觉得也是。
我逆着人流走,迎面的人大多往夜市的方向去,我抬起头看他们,突然觉得他们脸上的笑容是我学不来的,“画”了这么多年的面具我突然有些无助,人潮汹涌,我怎么就有些孤单,天地之大,不知何处可栖的那种孤单。
“哎呦”一个小女孩的叫声。
我刚才失神,笔直撞在她身上。我赶忙扶起她,她拎着一只篮子,篮子里是一些花。
“公子买花吗?”小女孩抬头看我,有些胆怯。
公子买花吗?这句话我觉得奇怪,公子为什么要买花?
“怎么晚上了还卖花?”我问她。
“今晚不卖掉,明天枯了就卖不出去了。”
说得真好,有些事现在不做,明天就来不及了。
特别是我们这样的人,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尸体腐烂在泥土里。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小丫头,我买你所有的花,你帮我一个忙好吗?”
“好啊,公子请说。”
“你去吉玲园,找到一个叫唐雪瑶的姑娘,告诉她,三木有事,今晚就不来了。”
小丫头得了钱,篮子也不要了,欢天喜地地跑走了。
我拎着篮子,朝唐府走过去。
那老头坐在院子里,一个人悠哉悠哉地喝茶,一点都没有大难临头的觉悟。
很熟悉的场景,很多死在我手上的人都是这样,死之前都以为这是平静的一天,丝毫没有注意毒蛇的凝视,也是死亡的凝视。
而这一次――我从院墙上跳下来,径直地走到老头面前。
“见过唐堡主。”我冲着他抱拳。
老头一脸淡然,对我这个不速之客仿佛一点也不惊讶。
“你就是余森?或者说叫你天干还是地支?”
我也不惊讶,如是答到:“小生天干乙字。”
我觉得好笑,这明明是师兄的调调,他和我说如果有人问他是谁,他就客气地和人家说“小生天干甲字”,然后再一刀杀了他。“好歹让别人做个明白鬼。”师兄说。
“密报上说,天权城的甲字已经死了,按规矩剩下的人自动上升一级,所以你现在应该是甲字才对,老夫……”
我打断他,“我和老师说甲字还是给师兄留着,做了这么多年的乙,突然被人叫甲,会很不习惯,况且别人叫甲字,我总以为他们在叫师兄,和死人抢名字,想想都晦气。”
我摆了摆手。
“唐堡主,我今日不杀你,本来不该多问什么,不过在泸云城的这几天我也知道了一点事情,你这样的人,明明可以好好活着,却偏偏要谋反,到底为什么?”我逼视他。
老人沉默着。
“我这个人很浅薄,这一辈子只会杀人,到了今日反而有些想不明白了,来的路上遇见了一个卖花的小姑娘,她说今晚的花卖不掉,明天枯了就卖不出了,我想到我师兄,心里惦记着一个女人,可是到死了也没有再去见她一面。唐堡主,你说人活这一辈子,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自嘲般笑笑。
“你这样的老人,应该早就想清楚了吧。”
我纵身一跃,落在了墙上,对老人抱拳,“唐堡主,告辞了。”
“公子若无处可去,不妨留在我唐府。”老头突然开口。
“谢唐堡主美意。”
无处可去?这老家伙,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吗?不过我确实是无处可去了,天权宫自建立以来,要么是猎物死,要么是毒蛇自己死。我总不能回去和老师打着哈哈说我没杀那老头。这么说接了那老头的橄榄枝貌似也不错啊。不过我跃下墙头,背影潇洒至极。
月光打在青石地面上,我回头看了一眼唐府门前石狮头上的那篮子花,摸了摸脸,好似揭去了脸上那不存在的面具。
历史:
天往幽武帝十三年,幽武帝姬渊欲举兵东出,历时五年,不克。
幽武帝十七年,天灾大旱,民生疾苦。
幽武帝十八年,宇皇起兵,时南地最大财阀唐氏欲大力支持,同年,天权城天干乙字奉命刺杀唐氏家主,无果。同年,起义军如野火燎原占领了整个南地。立国地来,陈宇为宇皇。
幽武帝气绝于朝堂上。
天往历史上最有望统一的皇帝,死在了自己的王座上。
让人唏嘘不已。
自此,北天往,南地来,东方今,西四古,以此四国,史称:
四方国。
前言
在我最初的想象中,这个世界只有两个被一座大山隔绝的小镇,他们有着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所信仰的也大相径庭,直到有一个外界的年轻人串通了他们的世界,两波人马相遇时,摩擦自然而然的产生。
后来有一个人和我说:不行,这个世界太小了。
太小了。
那就让它变大,大到足以容纳我心中的一切,甚至还有余地可以塞下未来的东西。
最后它变成了四个国家,三片大海,我赋予这片大地名字:无尽海、七星宫、八岭边关、天下名将、双生白鸟等等等等。
这里有帝王权术,也有市井百姓的生活,有翩翩贵公子,也有自由的流浪者,有武士,有刺客,有世间的无情,也有一种叫做爱的东西,正如我曾经宣誓的那样:那里所有的花都是我的花,所有的火焰都是我的火焰,所有的姑娘也都是我的姑娘。
时间流过,如同一朵花不经意间枯萎,那个时候我常说我有理想,那么下一个时候,我应该说我要坚持理想。如此,共勉。
我在路上,希望你们喜欢。
四方国|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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