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慌张】
“生命里第一个爱恋的对象应该是自己,写诗给自己,与自己对话,在一个空间里安静下来,聆听自己的心跳与呼吸,我相信,这个生命走出去时不会慌张。——蒋勋”
少年的时候开始有记录的习惯,多是青春的慌张与无措。没有人指引,幸好有一两个玩伴,可以打发闲暇时光。但彼此有各自的心事和屈曲,很多时候无法给予对方更多的安抚。
青春的懵懂与萌动,总是隐藏在羞涩的眼和灯下的笔中。那时,不懂得爱,只是无处诉说成长的欢与痛。于是,把自己搁置于长长短短的句子里。似乎,有些疼痛与欢欣就有了安妥的去处。
箱子的某个角落还有当年的日记本,满纸的自言自语,营造了一个求而不得,无人可伤的童话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可以悲,可以喜,可以摧毁,可以构建。一切,自己说了算。
那时,以为全世界就是一纸风雨,以为小鹿乱撞的是某个具体的人,后来知道,那是青春幻想出来的对象。再后来,以为爱的是自己,却发现那也只是羸弱的自己,和一个虚幻的影像。
因为没有在一个空间里安静下来,没有聆听过自己的心跳与呼吸,以至于很长的时间,一路慌慌张张,以至于慌不择路。
很多人的青春,也是这般的鲁莽与生动吧。
天使@花园【甜美&永恒】
“美与爱一样不可量化。事事之所以甜美,在于事事并非永恒。——一行禅师”
当我在清薄的暮色中,拔起一枝枝狗尾巴草,看着一溜溜毛茸茸的绿意在手中开成花,那一刻,有欢喜在我耳边,眼前,身体的周遭蔓延。好像夏日,叮咚的小溪,在林中一路欢歌。
这些不起眼的野花野草,在很多人眼里,实在普通。可是,我却认出了它们的美。或者说,我,单单爱上了这样的姿容。
不是朴实,也不是无华。而是一种自然而然,清澈纯粹的生长。它们,符合我认知系统中对美的判定和归属。
每隔一段时间,满头满脸灰扑扑木愣愣的我,会去校园的角落走一走。它们,于我,是突如其来的赠予,也是日日久久的甜美。
虽然,它们日日更新,时时在变。哀时伤怀只是一时,更多,是乍见的欢喜和弹指一挥间的遗忘。
不是永恒让我喜欢,而是,喜欢上了追求永恒而不得,春风雨露共徘徊的怅惘和欣然。
不知道,是爱它们的样子,还是爱上了站在它们面前,有喜欢一点点爬上心头的感觉,或者是爱上了那一刻,嘴角上扬,满怀温情的自己。
只是清楚地知道,木槿,木芙蓉,狗尾巴,车前草,还有路边地头的它们……它们不需要我,是我,离不开它们。
哪怕它们,不能给我永恒的面貌和安稳。
因为不能永恒,所以事事甜美。
嗯,记住了。
树林@淹城【迷失&相逢】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村上春树”
作为一名众口中的资深文青,没有读过村上,确实令人愤慨。《挪威的森林》里的这个金句,倒是攒了很长的时间,并且时不时拿出来秀一下。
暂且不管村上想要表达什么,就冲这样令人云里雾里,闪烁其词的文字,就是文青眼里牛B的存在。
自从发现了这个句子,便常常会在不期而遇的场景下冒出来。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自会相逢。
当我置身于校园的小树林,在绿云漫卷的云杉路,在琅琊山一浪接一浪的绿海前,在老淹城内城河边的枫杨树下。
这句话一直都会跳出来。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自会相逢。面对大自然,哪怕只是一丛草,一片林。迷失,是最高的礼赞。管它,与谁相逢。只要眼前,这一方天地日月。
第一本正儿八紧的村上的书,是他写于十多年前的《当我谈跑步时我谈些什么》,也是第一次真正对村上产生阅读兴趣的书。
我的大脑的构造和运动可能不适合阅读小说,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读过什么小说,貌似青春多给了浅显梦幻的琼瑶。到了中年少女的年纪,对于小说有了更加难以下咽,不堪入目的症状。
本质上,不是一个爱阅读的人,虽然外界的评价并非如此。有些内在,自己还是更清楚。
与其说我爱阅读,不如说更爱胡乱思想,有时还爱玩一点文字游戏,以至于让人产生我爱阅读的错觉。
所以,对村上的这本纪实意味的散文集,特别是题目如此大白话的书产生了兴趣,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中。
也是因为行走到这个年纪,经岁月的冲洗形塑,认同村上关于跑步,关于坚持,关于自己是谁的私人话题,并且认同译者施小炜的行文风格,所以才会在当下与这本书,与村上相逢。
这也符合一向不走大众路线的自己,一贯狭隘的审美和某种无法言说的品性。
因为这本书,让我在中年少女的年纪开始心仪村上,对本州千叶县产生向往,那里是村上本尊的居住地。
如果可以,我的本州行,希望有千叶县,能够踏踩村上多年奔跑的土地,呼吸他文字里弥漫的,和自己在一起的,日式村上的空气。
我想,这样的执念,不仅仅是对喜欢的作家的朝圣,更多的是想要借助这样的仪式,到达自己内心设定的某种圆满。
村上说:我在自制的小巧玲珑的空白之中,在亲切美好的沉默之中,一味地跑个不休。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自会相逢。
这样的句子,自带光芒,让人甘愿迷失。
然后,在文字的罅隙里,在能够感受到的空白里,与另一个自己,相逢。
蒹葭道@老淹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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