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9日凌晨两点50分,你的一口浊气再也吐不出来,你感觉憋闷,周围的一切像浸了海水的棉花团朝你涌入,逐渐吞噬你细胞里最后一丝氧气,你想要呼救,想要拼命睁开眼睛,想要用手再捶打企图撕裂着混沌,还是终于没有力气了……
我以为的死亡过程就是这样的,也就是今天,我姥爷走了,任何的语言在死亡面前都充满着无力感
他在去世的前三天里说,自己还能再活三天,我只听说过大象可以预知自己的死亡,可能姥爷也像一头默默承担着一切的大象,我相信他说的话,所以看到我妈发来的短信,并没有很意外,仿佛是一场归宿,他见了所有想见的不想见的人,或摇头无奈或点头答应,终于还是走到终点
我几天前去看了姥爷,原本厚实的身体瘦成骨架,躺在农村老家简陋的老床板上,床板有几十年历史了吧,老宅后屋多年没人居住,青苔已经顺着漏水的痕迹肆无忌惮的蔓延,看上去有点吓人,却好像一切都在配合着这场离别仪式。
那天第一次见到了我的亲舅舅,我妈让我喊他大舅,我只面具脸地叫了一声你好,舅舅。讽刺,我有我心里的大舅,不是他。他是和姥爷断绝父子关系的亲儿子而已。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不会再次和睦的像一家人,在最后一刻还是要象征性的见一面,谄媚,讨好,互相欺骗,满嘴说着怎么样还是一家人,却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只是为了让外人看到,我们“真的”是一家人,我们都“真心的”为了老人家什么都能做。
好好的一场局被小表妹一句“你们早干嘛去了”拆台,虽然这话不该她说,但是我还是很佩服她敢说真话的勇气,因为我既做不到好言相待,也做不到针锋相对,只能唯唯诺诺。
我不知道您走的时候心里有没有遗憾和对世界的不甘,会有吧,可是,我希望您最后的一刻是释然的,儿孙自有儿孙福,您是平凡而又伟大的一位父亲,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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