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伴随着西山上面投过来的最后一抹光亮的消失,原来还是一片温暖的世界如同拉下了极度制冷的闸,快速下降的温度立即蔓延到了全世界,紧接着就从那片黑色的天空中开始落下新一轮的白色的雪。
因为一时好奇套了一层防护服就出来的人,在看到头顶突然转变的天,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防护服里面的加热开关,就被超出极限的低温冷冻在了原地。也许那个时候他们正要迈出左腿,或者做出了转身逃跑的动作,但一切都晚了,寒冷的世界从来不会给任何人一个重新来过的机会。他们变成了整个世界最后的出行者。
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原来寒冷的街道已经覆盖了一层厚重的雪,连那些作为照明的路灯也消失在了这些白色之下。原来和街道正对的商铺,现在也完全沉默于雪海的底部,里面的人想看一眼大雪中的城市,如果找不到合适的高度,只能看到堆积起来的雪白。
其实沉没于雪海也不算是一件苦恼的事,只要借助适当的工具,在原来的雪花积累起来的墙壁里挖出一个通道,原来的城市就又可以恢复生机。让生活在雪海里面的人感到忧虑的是,用来提供热量的能源,根据仍然在传输着消息的新闻介绍,只能够维持现在的状态最多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之后的情形,不用新闻介绍,他们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没有人愿意成为一个科技如此发达的时代中最渺小的一粒沙,可是在面对再也没有太阳维持的黑色寒冷的世界,再失去能源的支撑,改变历史只能成为一种妄想,写进历史便成了唯一的念想。
2
在地球能源部门的地下会议大厅中,聚集着来自各个地方的最为优秀的科学家,他们都是一脸的愁容。就在刚刚进行的能源调整与分配行动中,他们发现了一件让他们感到绝望的事情。那些用来提供所有居民生存下去的能源,在他们的记录中是整整七天的储备,可是到了现场进行实际的调查时,他们才发现,所有的能源只能够维持两天,如果他们没有在两天中找到替代的能源,所有的人,包括他们,都将成为历史。
就在所有人交头接耳讨论着下一步的对策时,坐在大厅最前面的一排椅子的边上,突然站起来一个青年人。看上去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眼睛里却可以看到一些中年人所没有的坚定。他的眼神在其他正在说话的专家教授身上一掠而过后,用一种几乎可以算是夸张的语气到:
“你们这些人就是太依赖过去的成绩,要是我们再也不能够使用那些古生物的贡献,难道在整个宇宙都找不到其他的替代品了?”
青年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和他坐在同一个区域,相隔了两个座位上面的一位老者打断了:
“年轻人,理论知识我也不打算和你争论,我只有一些问题想从你那里找到答案。”
老者的眼神从青年人身上转了一圈后,从其他的仍在讨论的科学家身上掠过,开始关注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不认为他会有足够的方法来实现他所谓的新能源的开发。所以他现在抱着的心态,完全是在等待着一个小丑的暴露,至于这样的人会得到嘛样的下场,他倒是十分关心。
“不知道您是哪一位?”
青年人礼貌地看着同样站起身的老者,脸上开始浮现出满意的表情。
“我也只是一个喜欢研究宇宙社会学的普通人。”老者再次看向青年人,但是这一次的目光并不有立即离开,而是一直停留在年轻人的身上。他似乎是在等待哪种答案。
只见这位青年人在看到众多投向自己的目光后,清了清嗓子道:
“虽然各位都是在这个领域深耕多年的专家学者,有着我们这些年轻人不具备的专业知识,但是也就是这些丰富的专业知识限制了你们的想象。”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抬起头再次看向了一脸惊讶的在座的众人,继续道:
“有一个基本的常识大家都清楚,那就是能量守恒。一种能量之所以消失,是因为他变成了另外一种能量,我们感到奇怪不过是因为我们不清楚原来的能量变成的新形式罢了。我们现在面对的问题是能源不足,也就是所谓的没有了产生光能和热能的能力。要是我们可以找到另外一些能量,并且将他们变成我们生活需要的能量,我觉得让所有的人类安全滴度过眼前的灾难,就是一件普通不过的事情。”
“那你有什么可以实施的办法吗?”
台下面有人问道。
“当然有,就是花费巨大,我一个人承受不起,所以才向你们寻求帮助。
“什么办法?”
“吸收行星的能量。”
“你简直是疯子。”台下面的人总算是找到了统一的口径。
3
伴随着一阵轰鸣声的落下帷幕,原来在黑暗的宇宙中全力向前的螳螂号终于开始调整前进的速度,从原来的超光速变成了正常的飞行状态。而在这螳螂号的尾部的后面,正紧紧跟着一个一眼看不下的行星。
螳螂号每向前行驶一分钟,行星也要上前一分钟。只是和螳螂号不同的是,行星在每次前进十多米后,原来的体积就随之减少一部分。等到螳螂号行驶出极限的距离后,原来的行星已经不见了踪迹,而负责抓获星星的螳螂号,却在回首这颗星星的时候,原来已经消耗殆尽的燃料却是满格的。
不过这样的事情对于已经在螳螂号上面服役多年的人来说,算是一件普通不过的事情,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每个月都要捕获二十多个行星,为得就是找到充分的能源,来弥补失去了太阳的地球上面的居民的生活。虽然依靠当前的水平还不能够为以后的城市复苏找到足够的能源,用来抵抗极度的寒冷,也算是足够了。
原来那些极度怀疑,或者说是极力反对对于宇宙资源开发的教授们,也许是因为预料到了时代的风向,变得沉默下来。也许只是因为自己终于得到了一个安宁的晚年,所以再也没有发出任何质疑的声音。这样的局面,有时想起来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生活在云层下面的认,终于不用整天担心自己是不是只剩下了最后一天的生活。
就在所有的人按照原来的生活,变成了雪海底部的一份子时,在那片黑色的夜幕下面,忽然亮起了一道采光,在那白光里面,正缓缓走过来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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