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听说过这么一个观点,一本受欢迎的小说(或故事),要有两个必不可少的环节,一个是生死,一个是爱情。
为什么?
基因赋予人类的使命,就是将基因延续,求存是刻在人类基因中,难以篡改的特性。你有充足的理由对所有人说:“不是我贪生怕死,是基因贪生怕死。”但人总有一死,基因需要延续,就需要人类繁衍下去,所以有了性。求存与繁衍是人类基因中,最底层的需求,它能引发的情感格外强烈。那些生离死别、情情爱爱的言情小说,之所以如此受欢迎是有道理的。
一、爱情是什么
爱情是一种情感,且爱情是人类独有的。其他物种只有性驱力。
爱情是什么感觉也是众说纷纭难以统一的,激情四射是爱情,相濡以沫就不是爱情了吗?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都是爱情。
浪漫式的恋爱可以分成两种类型,激情之爱(Passionate Love)和伴侣之爱(Companionate Love)。
激情之爱,就像火山喷发一样,是一种极度的快乐和强烈的性吸引。如果你看到一对年轻人不顾一切、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你就知道他们现在正在经历的就是这种激情之爱。
伴侣之爱,就像是一对超级好朋友之间的友情。他们之间有很深的信任、无话不谈、充满默契、一个眼神就是千言万语、细致的关爱、体贴的照顾。
从科学上来讲,那种爱情来了的“来电感”,主要是由一种叫“苯基乙胺”的激素导致的。“苯基乙胺”是一种神经兴奋剂,当热恋时,大脑会大量分泌。这会让人感到心跳加速,精力充沛,信心十足。恋爱中的人在苯基乙胺的操控下,轰轰烈烈海誓山盟一点也不奇怪。
科学家曾做过一个“吊桥实验”,在一座高空吊桥上,女性对男性的评分要高很多。因为在吊桥上,大脑发出危险的信号,苯基乙胺激增,心跳加快,与恋爱中脸红心跳、怦然心动的状态如出一辙。这会使大脑错误的发出“对方很有魅力”的信号。
《左传》中有一起古代版的“吊桥实验”。
《左传》中记载,吴国奇袭楚国,楚昭王带着妹妹季芈畀我仓皇出逃。“季芈畀我”是这个妹妹的名字。这次逃亡之旅一波三折,屡遭险境,在最危险的一段路上,一个叫钟建的人背起芈小姐,一路紧跟楚昭王。今天的知识使我们知道,芈小姐的处境会使她心跳加速、掌心出汗、瞳孔放大,这是苯基乙胺分泌过多的结果,和恋爱的神经化学反应是一样的。
后来战乱平定,楚昭王要给妹妹选婆家。芈小姐拒绝了,义正词严地说:“男女授受不亲,钟建已经背过我了。”
楚昭王于是让妹妹和钟建成婚,还给钟建封官。
除了苯基乙胺能带来爱情的感觉,大脑还能分泌一种叫内啡肽的激素。内啡肽有镇静剂的作用。使人感到温馨、依恋。从热恋到的激情四射,到婚姻中的相濡以沫,就是从苯基乙胺到内啡肽的过度。
二、唯一的真爱是不存在的
如果我们的爱情来自于激素,是大脑中的化学反应,那么就不存在唯一的真爱这种说法。
谁能使我分泌激素,谁就是我的真爱吗?感觉有些荒谬可笑。
从数学上讲,也是不存在唯一的真爱这种说法,这世界上共60亿人,如果存在唯一的真爱,每个人花一秒钟认识,一辈子也认识不完。100年时间也才31.5亿秒。刚刚一半。
想必一心想嫁给爱情的文艺女青年会很失望。
三、短暂的激情和长久的相伴
在电影和小说中,描述的爱情多是激情之爱(由苯基乙胺主导),而不是伴侣之爱(由内啡肽主导)。
但激情之爱浇灌不出幸福的婚姻,而只有伴侣之爱才能使婚姻长久的走下去。因为这两种形式的爱,会随着时间的发展,走向截然相反的路径。
激情之爱的巅峰感受只能持续短短的几个月,最多不过三年。
待激素褪去,双方就会开始困惑,再也感觉不到那种充满激情的爱恋了,是我们原本就不合适在一起么?从困惑到抱怨,从抱怨到怀疑,从怀疑到指责。最终走向婚姻的终结。
伴侣之爱正如人与人之间交往,最后变成好朋友一样,开始是一点点地接触,从陌生到相识,从相识到相知,从相知到相爱,从相爱到相随。随着接触的时间越来越长,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逐渐升温,一点一点增长。
我记得曾有一个长辈对我说:“找对象看的过眼就行,要死要活的反而过不长的,最终爱情会变成亲情的。”多听听过来人的话,的确能少走不少弯路。
写到这里,我也感觉以生理激素来解释爱情,实在是大煞风景,奈何,真实的世界从不浪漫。让我们在这个不浪漫的世界多创造些浪漫吧。以后可能就体验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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