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毋庸置疑我是带着和普罗大众一样仰视经典的态度来看的,我并不十分喜爱这类书籍,如果有选择的话,我更愿意去读尼采,荣格,弗洛伊德,等等,他们都是构筑系统知识体系的先驱,理应在我头脑的思辨领域里首屈一指。至于最后选择了看,且是耐着性子认真读完,大概是带着某种回避现实的目的。
我骨子里是个庸俗分子,一看了什么便会趋势附炎,正如看书这两天的心情,觉得同小说里渡边君的笔调一致,在孤独孕育的死亡半球挣扎。我对生死认识得不算深刻,那是稀松平常的事罢了,不必把它作为一个该默哀的结果,是人就会死,争论这个最是无益。这一生当中,从生到死,没有人是不孤独的,或者说,孤独是伴随我们生命不可分割一部分,它如同手足一样是我们身体不可缺少的。这观念并不是刚萌生的,而早在我小学,或者更小的时候就已经根深蒂固了,有的人一生过得幸福,快乐,夫妻琴瑟和鸣,儿女承欢膝下,也许想说这样的人生跟那种在边缘挣扎的孤独人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肯定是不一样的,结果不一样,本质相同。
人往往是见识了什么的威力才去躲避它,吃亏才会长记性,就像中国人没见识到洋枪洋炮以前还一直以为泱泱大国的威力足以震慑蛮夷之地,后来吃了亏又在发奋图强地大力研发核弹、原子弹。说到底还是人类趋利避害的心理,如同你知道自己的眼睛可以观察到多少不为人觉察的角落或者龌龊事,因此你便更加忌讳别人拿眼睛在你身上打量,因为知道,所以不遗余力地避开一切会使人方寸大乱的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想那些所谓幸福者的生活由此而来,孤独没法消灭,因为我觉得从人会思考生命有意义无意义开始它就是客观存在的了,之所以说客观是从形而上的角度哪位哲人也不能否认生命存在的荒诞性。生命是荒诞的,宇宙也是荒诞的,我们更是荒诞,进化成了会思考的生物,从而了解到这一荒诞,真是何其悲乎,何其悲乎!也许我们能像这世间所有的生物体一样顺应高山流水,日夜交替,季节更迭,弱肉强食,可正如所有进化的痛点一样,事物往往是在矛盾的挣扎中砥砺前行。在现代社会必须带着思想活下去,一停止思考,生命便轻贱得像土里的泥鳅,扑腾扑腾在泥里翻滚,蝇营狗苟,至死方休。而一旦抱定了思考的擎天柱,孤独立马随之而来,到现在我也没弄明白心情和思考是哪个在先引诱得孤独兴风作浪,也许可能他们形影不离,里应外合吧。
再说回幸福者,他们无非是列了一大张长长的人生计划表来逐个完成,去填补孤独的阴霾笼罩下的猥琐失落,借以排遣孤独带来的消极懈怠,或者说是跟许多个人结盟对抗孤独带来的怅然若失,我想这才有了“为别人而活”一说吧,人们劝自杀者时往往都是这样说的。但孤独并非像结痂一样就此褪去,而且这样的人生也并非一帆风顺,特别你看那些相约赴死的、殉情的,能把自己完全寄托在另一个同伴的身上,不顾生死,我想这是孤独到了极致,到了生同寝死同穴的地步,恐怕有人要反驳我:这是爱情,对,我不否认,这就是爱情——孤独的衍生品。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恐怕不会有女人说只消一见钟情,往后余生不管你在哪,我都为你守身如玉,当然男人更不可能如此,我对此并不悲观,只是认得清楚,男人之于女人,女人之于男人,都只是一种欲望的需要,或爱,或被爱,或生理使然。说终其一生寻找一人有些夸大,但的确是在茫茫人海中大海捞针般的寻找,寻找心里安慰,寻找一个共度一生的人,而且,越执着的人越容易落空。我认为这就是井绳效应,越希望找到愿望寄托的人越排斥当下的孤独,渴望被人理解,渴望感同身受,一旦有可能,便抓住不再松手。而那些不得意的人,其实换个角度来说,他们是初生牛犊,他们呻吟着孤独的痛,呼吸着惆怅的身躯,在每个夜里辗转难眠,流连于灯红酒绿的男男女女间,声色犬马,纸醉金迷。而他们的孤独充其量就是渴望被注意,被关爱的一种幼儿心理,他们通过五花八门各种行径走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幽闭空间,在那里自鸣得意,自欺欺人,哗众取宠,仿佛自己终于有了区别于人的标新立异的符号,在这世间特立独行,遗世独立。
当然我现在写的完全是带着我当下情绪的,我想狠狠骂自己一顿,因为我就是上述的第二类人,讲真还是欣赏永泽吧,孤独也好,与外界的衔接也好,都把玩得神乎其技,想想又该笑村上了,何必分健全人不健全人,健全又如何,认清了孤独又如何,这个世界本来就是浑浑噩噩的,倒不如像个不健全的人乐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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