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鸥的翅膀差一点打到她,她面带微笑的往上看了一下,可能是手里拿着的甜圈,海风吹着,把头发全部掀起,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看着家的方向,她是阿伮,三十八岁,她的家在菲律宾群岛中的一个小岛上,丈夫阿坤在家乡养猪,女儿12岁,儿子7岁,做菲佣已经十年了,每年只能回家一次。
风越来越大了,铉栏上看大海的人们都陆陆续续的回舱,只有阿伮依旧看着远方,因为脑海里,她回到了11岁时的家。
棉兰小岛的海边就是她的家,她是老大,一个妹妹,二个弟弟,母亲在生最小的弟弟时难产去世了。父亲天天在海里打鱼养活她们。
11岁的阿伮几乎完成着母亲的责任,每天都感觉肚子饿,即使吃饱了还是感觉饿,父亲的渔获极不稳定,阿伮每天都是想着如何让弟弟妹妹们吃饱。
下午三点,她穿走在芭蕉林,挖了一些薯仔,然后回到海边,退潮了,她做的机关显示了作用,那一圈退不了的海水里有两条乌头鱼一条海鳗。
她开心的跳了起来。隔壁的邻居胖奶奶对她最好,心疼这个漂亮又懂事的小女孩,胖奶奶告诉阿伮可以用海鳗煮个汤,让父亲补一补身体。
薯仔已经焖熟,鳗鱼加了香茅草,薄荷叶和胖奶奶给的咖喱煮了一锅汤,妹妹弟弟们围着她转过来转过去,乌头鱼用油煎后加入四种调味,小草房里简直成了大酒店的后厨。
天色渐渐暗下来,父亲回来了,手里拎着三条乌头鱼,汗水从头发里流出来,疲惫不堪加上挫败感,让这个男人步履维艰。
坐上桌,看到已经做好的美食眼前一亮继而又暗淡了下去:“为什么把鳗鱼做汤?我们家很穷,不要学有钱人家的生活,因为那些不属于我们”。
三个孩子和父亲坐着,阿伮站在边上,战战兢兢的看着父亲,妹妹阿芽怯怯的说:“姐姐说让你补一补身体”。
放屁,这是浪费。
的确,家里重来没有拿渔获做过汤,在她父亲看来把食材发入水里煮就是浪费。
阿伮祈求的眼神看着父亲:“父亲你喝一口吧,很香的”。
我不喝!父亲大手一拍桌子,盘子里的乌头鱼弹了起来,掉在地上,阿伮哭着跑出去,阿芽跟着姐姐也哭着跑了。
父亲呆呆的坐着,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慢慢的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汤,表情开始反转,又喝了一口,然后装了两碗给老三和老四,站起身来,边喊着阿伮边往外跑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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