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床之后,刚一下楼,但觉冷风如刀,砭人肌骨。一顿早饭的功夫,天上竟飘飘扬扬地落起雪来。说是雪,其实也不准确,就是那盐样的小冰粒,学名为“霰”(音同“现”)。即是如此,也已让我足够惊喜了。作为一个北方人,阔别数年,能在这遥远的西南边陲再见到天空飘雪,真是万般滋味在心头。
我的老家在山东西南的一个小镇上,冬天虽然看不到塞北千里冰封的景致,却也到底有几分凛冽肃杀的气象。那时候一近年关,除了想着要吃好吃的以外,最期盼的就是下雪。东方未明,朦胧中从被窝爬起来,开门一看,白茫茫一片,地上、屋顶都铺了厚厚的积雪,一踩上去吱吱作响、煞是好玩,于是到处去踩,院子里又都铺满了脚印。高高兴兴上学去,到了课间休息的时候,捡一块平平直直的地方,雪都结成了冰,助跑一段距离,以鞋为板,看谁滑的远,当然少不了摔跟头,也不怕疼,拍拍身上又去助跑了。记得那时候就为了滑的远些,一下雪就穿那种平底的布鞋上学去,这种“低级”而简单的快乐,或许正越来越少为“00”“10”的孩童们所知道。
此时此刻,站在屋子以外,仰望苍穹,小冰粒漱漱而下,打在身上,打在脸庞,然而心有戚戚,并不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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