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到你

                               ——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现在是北京时间2016年12月6日，3点16分，我在成都。

向南行了1500余公里，仿似也从北方偷了一些寒意顺着绵竹小道而来。当火车播报前方到站绵阳的时候，我默默的拉起了帘子，像曾经的邓艾攻取蜀国一样偷偷摸摸的怕被这座城市认出来，蒙头便睡。记忆中似乎睡着了，而且还做了一个梦，梦首、梦中已经模模糊糊，只记得梦的尽头是一片喝彩嘈杂之声，顺着的便是以为漂亮的乘务人员用标准的四川话叫我起床下车，我背惊着了，但是头脑中第一反应是猜想着这个乘务肯定是绵阳的吧！

因为辞职，暂时寄住在朋友的租房中，寒意催人醉啊，不是有句俗话说：“春眠，夏困，秋乏，冬眠”么？这入冬，人极易困，同学友人之间的叙话就到11点多就止了，一个人睡这么大一间客厅还真不习惯，两床沙发一拼，被子一敷，仿佛已在人间外。客厅里就我一个人，友人们都睡下了，仿佛都已经酣然入眠了，静的太不像样子了，静的似乎什么东西都不错在一样，静得让自己都不敢去睡，一定得想办法证明自己的存在，转转身子，把手放在胸前……

孔子就曰啊：夜深，情感薄！孟子曰：孔子说的对。因为静，所以你似乎连自己的思绪也没有办法控制了，思绪像脱缰的野马，在这静谧的田野里毫无节制的飘荡，越来越远，越来难以抓到仅存的缰绳，整个人就辗转更加难以入眠，心情也更加的烦闷，因为它飘到了心里的“十八层地狱”，阴山下。我把身子微微转到心那一侧，整个人贴在沙发背上，露出笑容用以驱散峰聚的眉头，一个人的这种情感到了，也就不难理解“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了，遂整个人蜷缩起来，使整个身体尽量的向心靠拢，给心一个拥抱，这样会温暖一些，足够抵御带来的寒意。

秋，我的大学同学！和很多人的大学一样，大学读了四年同学之间仍然有陌生人，我想这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现象，而我这一位异乡人在此认不全全班的人，在我看来也再合乎常理不过，今天再一次复习两个人的过往仍觉得自己是那般的可笑：四川这边的聚会似乎总离不开麻将和美食，麻将这东西四川人似乎乐此不疲，上至七旬老妪，下至书生孩童，都对此情有独钟，街头巷尾，农家茶楼，尽为此声！美食就更别说了，你来四川不看美女吃美食，你来干嘛？大学第一次班里聚会就在这个环境下举行的，风和日丽，看看桃花，看看周边的美女，吃吃美食，仙人若此乎？聚会的这帮人，三四桌麻将，其他人都去采摘桃花，或是拍照留恋，只有她静静的坐那儿，等他们结束斗争之后，她才挪到牌桌上耍麻将，我就跑过去搭话，她在班里就不怎么说话的样子，我不记得什么，但是这一通谈话似乎高级没趣味，相当的尴尬，就我一个人在那儿讲尽量不让这比聊天冷下来，不停的在那儿絮絮叨叨，这种情况下，要么若无其事，继续讲下去，要么识相转身离开这个空间，我选择了后者，刚准备走，她就望着我，我看到她的眼睛，好大啊，内部像镜湖水一般晶莹剔透，知道“水是眼波横”是什么样子么？她眼睛就是！但手里的动作却显得那么幼稚，哪两个一筒在那儿吸啊吸。“你看，这两个可以吸在一起诶！”似乎发现了宇宙大爆炸的秘密。我跨出去的脚又收了回来，然后一本正经的给她讲磁力的知识，而且讲得很厉害的样子，似乎连自己都可以骗到。但是心里头再说“麻卖批，你倒是听我说啊你玩个锤子麻将(她后面一直让我不允许说锤子。)还一直在我身边拿麻将是个什么鬼，说好对知识渴望的眼神呢？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还好，这时，班上那群牲口因为烧烤“厮杀”了起来，场面热闹非凡，我赶紧找机会溜走，表面走的从容不迫，内心稍有尴尬，像现在一样。

下午，我们骑自行车赏风景，她居然要求坐车。我当时内心表示拒绝，但是看到长得这么漂亮的份上，就答应了。我用标准的“扫堂腿”上了车，骑了一会儿，我心想，这妹子看上去一米六几，上车这么轻，完全细无声啊！坐姿应该也漂亮，转过头一看，哪儿啊！人家姑娘现在原点用幽怨的眼神看着我的背影，“凄惋有迷茫”，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下车，像黄包车脚夫一样推着车奔着就往这丁香一般的姑娘这儿，我扮着电视里面的场景说：“小姐，这车您还坐不？您不会告诉我没带钱吧，我可以刷卡的！”说着还装出可以刷卡的样子，演技中似乎透露着奥斯卡欠我一个小金人的样子！用这种方式来掩盖我的抱歉，她噗嗤一笑，脸上泛着红晕，如果你看过绯红夕阳最边上的红的话，你就知道那淡淡的恰到好处的红晕是什么样子了。她说：“我上不了活的，你停一下！”(意思是说只能她上去后我再开车)，她的声音很柔，似乎像温热水一样，顺着你的身体来的，压根你没发拒绝，甚至渗透到了血液，感觉每个红细胞都膨胀了，要是哪个男生敢这么和我说这些话，我想他会被我瞬间毙于车下，与车共生死。她这么一说本来想说的话都咽到肚子里去了，老老实实扶好车让她轻轻的上去，之后，我就不能用“扫堂腿”了，直接坐上去踩，开始重心不稳，但得强撑着，生怕摔了。行了一段，按照电影的套路，这时候背景音乐应该出来了，清风也开始拂面了，然而并没有，车链子掉了，因为踩着踩着脚下就空而无力了。

“姑娘，咱们船似乎搁浅了”

“蛤？”

“咱们车链子掉了！”

最后一句开玩笑声音大了点，弄得她不好意思了，赶紧下来。然后，找一个阴凉的地方修理。这个时候我就忍不住夸自己了：第一，她那眼睛盯着我而四目相对的时候，我若无其事的转移目标专心修链子。第二，链子修得相当的快。

“老佛爷，您请！”

她腼腆的上了车。我们绕着湖转了两圈，背景音乐没有，但清风拂面绝对有，就是她突然将放在车座上的手臂绕在我腰上时候脸上热没感觉到风以外，其他时候微风拂面安逸的很。你能懂之前膨胀的红细胞们纷纷爆炸的那种感觉么？突然感觉自己赚了一个大便宜，我当时肯定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

这是第一次和她一起共同经历的一件事。

写到这里，从窗户缝中溜进来风似乎再提醒我，我搁下笔，通篇看了看，似乎偏离主题了，不能把想到的和秋一起经历的事全部写下来，因为这样这下去事太多了，除了这件事，像不期而遇的公交车见面、一起去教书、一起深秋之夜躲在图书馆依偎通宵、照顾生病的我、学做鱼香茄子……太多太多，当然啦，还有不愿提及的后话。这已经是第几个不眠之夜我已经想不起来了，这种复习后面肯定还会有，往后有机会再一件件写吧！

于此，我好像想到了之前在火车上面做的那个梦：梦中，她穿着婚纱，笑着，美丽着，身旁站着贴着“新郎”两点字的我。“想着一天挽着你的手，敬各位来宾的酒。”真希望你能看见那群亲朋的眼神，自己他们的祝福声。被这绵阳口音叫醒之后我才知道这恭喜声、祝福声只不过是火车进站的声音。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令人讨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小心眼！中午等到你，可主角却不是我！

想到这里，心中一通烦恼，连盖在身上的被子都那么不舒服，令人不舒服，满屋子尽是“不合时宜”，仿佛外面的雾霾都在嘲笑着自己，曾经想过希望同她“拂去衣上雪花，并肩看，天地浩大。”到头来“古道西风瘦马”。曾认为“血染江山的画，敌不得她眉间一点朱砂”，到现在“一念之差，为人作嫁”。不禁要问自己“要干嘛去了？”对啊，要干嘛去了？想来，至今都未曾对她说过“我爱你”这三个字，当真如钱钟书先生说的“一切没谈过恋爱的男人都把‘爱’字看得太尊贵和严重，不肯随便用在女人身上”吗？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为什么《大话西游》能赚的闲人空喜欢？

最近爱听《后来》“而又是为什么，人年少时，一定要让深爱的人受伤？”一首学生时期最讨厌的歌，真是讽刺！

离别后，身若不系之舟，人似梁上小丑，成都，城依旧，人已非，也无寐！

睡吧，明天的太阳早点出来吧！

——想你，但我想我也已错过你！

——终于等到你，可主角已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