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仙主啊~竟然来了就出来吧。”虚幻中端坐着的女子,墨绿色的眼瞳缓缓注视着云雾缥缈之处。
那里一位白衣少年缓缓的走了出来,每一个动作都透露着足够冷淡的疏离感来。
少年眼神淡了些,目光触及地上零碎的光芒拼出一短话,“是魔是仙?”他垂在身侧的指尖顿了顿,慢条斯理的拾起地上散落的竹简,认真地阅读着。动作透着漫不经心,但神情又是那么的认真,让人看不出究竟那个是他真实的情绪。
再将其翻完以后,他陷入了沉默当中。
慢条斯理的将竹简重新卷起,摆在了红衣女子的面前。抬眸时注意到女子手上那似染了血的红花,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他眼神淡了些,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给出了他对此书的评价,四个字。“满纸荒唐。”
红衣女子笑了笑,那笑容中包含着太多东西了,让人看不懂。“怎么?是因为将你描写的太过恶劣了。”
白衣少年薄唇轻启间,气场透出来无声的压迫感来。“不是,是最后那个行为。不论她是仙还是魔,经历了大风大浪,生死交错,甚至可能已经通道的人,怎么会因为那么简单的几句话就选择自我了断呢?如果只是因为想不开,想弥补,也用不着自我了断。如果真的是想自我了断的话,也没必要最后元神散尽分离八界。更可笑的是,一场生离死别能把所有恩怨情仇一笔勾销?”
女子轻松一笑,歪了歪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他的神情。“没有人知道她在浮世众生图中看到了什么。这一段只是我的推测。至于恩怨情仇……没放下的才是笑话。”
白衣少年眸色顿了顿,忽而唇角一扯,清冷的容颜似绽开般。“作为一个史官,你笔下不应该只有真相吗?”
“这不就是史记吗?”红衣女子收起了笑容,淡漠的摆弄着手上的花,她要的答案已经有了。“我将我知道的真相全部写了下来,但一些细节不也是由后人推敲,猜测,填补出现的嘛。毕竟很多的事情除了当事人没有人知道啊。”
说到这里红衣女子顿了一下,袖子下的掌微微成拳,刻意强调了“当事人”三字。“我只能这么写,除非某些当事人肯为我解惑。”
白衣少年没有评价,寒潭般清冷幽深的眸色里神色分外冷淡,他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那朵耀眼的红花上。“这花你留着不合规定。”
“仙宫后山的水晶棺就合规章?”
白衣少年缓缓地抬手,僵在半空。他犹豫片刻后选择放了下来,终究没有动手。“你还没有定稿,是在等那个人回来纠正吗?”
“至暗之后,破晓之前,一切都不是定论。”女子眼尾微挑,轻笑一声,说不清是何意味地扫他一眼。“她要回来了。”
注意到白衣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情谊,复杂,还有一丝期盼。
女子笑了,扯了扯嘴角,说完了最后的话。“如果她愿意的话。”
天书三卷: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只有失去过,后悔过,才会真的记着自己的错误。
听罢白衣少年长叹一口气,只觉自己此刻的脸色一定不是很好看,缓缓起身,慢条斯理地转身走向门口。“如果她知道自己被写成这样,估计真的会回来找你吧。”
“我倒希望如此啊。”
“希望的人很多。”白衣少年停顿了一下,清冷的声线无波无澜。“以后说话不要喘那么大的气。”
“白牡丹染血,彼岸花开,我的公子要回来了。”看着白衣少年清冷卓绝的背影,女子墨绿色的眼瞳淡漠的俯着头吻上那鲜艳如染血般的花瓣,她声音很轻很轻的准确发出每一个字的音节。“年轻的仙主啊!我这么会让你踩着我的肩摘下本属于我的绯红彼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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