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回程（二）

经过4个小时的飞行，到了莫斯科，当地时间是晚上九点半。下了飞机我沿着机场指示牌来到转机柜台。果然不出所料，原定的飞往北京的航班已经起飞了。柜台的职员给我换了登机牌，是明天中午12点多起飞，同时还发了一个1000卢布消费券和一个在机场消费的指定商家logo卡片。

在我前边换登机卡的是一位30多岁的中国年轻人，这里且称他小R吧，见我是一个人出行，就问我英语行不行，我说问个路还行，别的就不行了，你得多帮助我。我们走到转机安检处，过了X光机，女安检员要我打开包，经小R翻译说是有液体，我想起在巴塞罗那机场买的那瓶红酒，便掏出来。女职员说这个酒要没收，我一听就急了，这可是我花20多欧元买的，而且是机场安检后在免税店买的，怎么就不许带呢？那个女职员见我争辩，就向我要购买小票，我找出小票递给她，她也没看就放行了。这一切都是在小R的翻译下进行的，真是多亏认识了他。

我想以后还会遇到麻烦事，便打开随身WIFI“漫游超人”，以便打开“有道”翻译软件随时备用。可是总连不上wifi，这些天来一直用的好好的，关键时刻怎么掉链子呢？这时我突然想起我租“漫游超人”25号到期，现在北京已是26号凌晨了。当然连不上了。

过了安检，我们来到一个大厅，这里聚集了七八十人，都是各航班误机的，大家围着大圆形柜台办理住宿事宜。柜台里四五个职员慢腾腾的登记着，好半天不见队伍挪动。在排队期间，小R见到了一个熟人，且称他小J，还有一对年轻小夫妻，同胞相见很亲切，自然排到了一起。（在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我们聊的很热烈，大大减轻了排队等待的折磨，聊的内容后面再做介绍）等啊等啊，登记完的没几个人。这时只见一位壮壮的胖女职员走出柜台来到人群中，高声念着航班目的地和每个人的名字，有欧洲的、土耳其的、日本的，还有我们北京的。

点完名，一个职员领着大家来到不远的通道窗口前，排队查看护照和往登机卡上盖章。光这一项又耗掉一个小时。

接着有人带着我们朝机场大厅出口走去。到了出口，我们被分成七八个人一拨，一拨一拨的上了一辆大巴，七拐八拐来到了附近一家酒店，还是一拨一拨的下车进酒店，每拨都有人带着。我们走的是酒店工作人员的旁门，水泥地面，电梯周围钉着木板，显然是运货物的电梯。

不知上到第几层，来到一条房间走廊，大家停下等待分配房间，两人或三人一屋。一切还是慢腾腾的，前边有个日本游客团，分配好房间都走了，等我们前边的十几个欧洲人办理时发生了争吵，原来欧洲人在与职员争辩说我们互不认识，怎么能住到一个房间呢？万一受到伤害怎么办？他们坚持一人一屋，如果不满足，他们宁可回机场过夜。我们在旁边看了心想我们无所谓，就俩人一间吧，早点休息要紧。赶紧挤到前面递上护照登记，拿到钥匙就奔房间而去。至于欧洲人是否坚持到最后，是否如愿以偿不得而知。

我和小R进了房间，赶紧吃了一点随身带的小食品，简单洗漱一下我便睡了。

从飞机落地到进房间休息，前后用了近5个小时，作为大国的航空公司，飞机晚点误机应该是常有的事，处理起来应该是轻车熟路，按部就班。可今天的经历让我感觉到俄罗斯人的官僚作风很严重，办事拖拉，无序，效率很低。

突然，熟睡的我被电话铃声惊醒，小R接完电话告诉我，要我们十分钟之内下去吃早餐。我一看手机早上7点50分，打开窗帘，发现下面是一个宽大的餐厅，占据了整个酒店建筑的天井，里边有一些人在就餐。

我们出了房间来到走廊，一个职员拿着表格和护照复印件对我们进行核对，然后六、七人一拨乘电梯来到餐厅。我发现这里不是我刚才在房间看到的大餐厅，而是一个单独的大厅，摆着简单的几样食品。我匆匆吃过，起身想回房间。可是在旁边看着我们就餐的职员摆手示意我坐下等待，直到第一拨来的人都吃完了才带我们走向电梯。

我们回到房间聊了会天，又接到电话，要我们9点半离开房间去机场。

到了离开时间，我和小R，小J共三个人被一位女职员带上了一辆大巴。我看到地上一层小雪，这也是今冬我见到的第一场雪，但却是在异国他乡。

我们的大巴驶过不远的路，穿过一个缠着铁丝网的铁栅门，进到机场区，行驶一段路在路边停了下来。女职员、司机和我们一起待在车上。我和小R、小J在车上边聊天边等待，这一等就是近半个小时。

在莫斯科酒店一晚的经历，给我们的感觉是，我们就像是一队囚犯，去哪里都有专人带队，行动没有自由，时刻处于监视范围之内，每个环节都要受到核查，进酒店不走正门，餐厅单独安排，避免与当地人接触。

好啦，反正快离开了，就不要妄议了。我们终于进了机场大厅，过了安检，来到候机区。我们突然想到航空公司发给我们的消费券还没用呢。于是我们进了一家餐厅，先要了一杯饮料，然后让服务员看我们的消费券，看看怎么消费掉。服务员收走消费券，不一会端来三盘鸡肉沙拉，味道蛮不错。

离开餐厅，我们来到电子告示牌查看，幸亏这一看，登机牌写的20号登机口已改成了6号登机口，又是6号，但愿这次是六六大顺。

开始放行了。我们登上了摆渡车，行驶了很远的路才来到飞往北京的大飞机前。天空云很多，淡淡飘着雪花，南边的太阳透过云层洒给大地一些阳光。我们迎着寒风登上了舷梯。

再见！莫斯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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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中午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