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和远方

- 致我们即将到来和已经失去的三十岁

"生活不只是眼前的苟且, 还有诗和远方"
"一个人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 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

但是远方它毕竟不是用来到达的. 因为你到达时, 那已不再是远方. 所以我们一路向前, 所以我们只顾着向前.

五年前我们在一起感慨, 人生走完了将近三分之一, 依旧这么飘着一事无成; 说着当年那谁谁如今又在何方, 谁有了归宿谁和谁又终究没走到一起; 世界这么大哪里才有自己的家. 生活是个谜, 正不紧不慢地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 后来, 有些问题不见了, 更多的问题依然在等待着回答. 时间把人们带往成长的方向, 只是我努力赖着不走留在原地. 偶尔回家, 妈妈还是会唠叨: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玩游戏呢?" 我琢磨着该不该解释有关 "诗意的世界" 的事情但想来想去最后还是总结成: "业余时间总得有个爱好吧."

但爱好这东西也有它的禁忌. 有 "读万卷书, 行万里路" 的说法作为指导思想在, 如果你跟人说爱好旅行, 摄影, 闲暇时间也爱看看电影. 那是十分得体不失面子的事; 但如果你说爱好宅着, 玩游戏, 目前还在追着连载已十五年距离完结依然遥遥无期的动画, 迎来的反应, 十有八九不能算是赞同. 好在我还有一个拿得出手的爱好是看书.

看书这事, 仁者见仁, 智者见智. 我喜欢的大抵是所谓的闲书. 其特点是不能带来直接的效用. 而具体到执行过程上那就不只是 "不求甚解", 而且还基本看过就忘. 如果非要问既然这样那么看书这事的意义何在, 虽然很想说上一句 "人艰不拆", 但我还是尽我所能准备好了一个自以为是略有逼格的答案: 意义在于过程. 因为人生也只不过是一次体验. 看书, 与作者或是书中的角色对话, 交流, 反思, 是这件事本身给我们带来价值. 从这个角度上说, "读书" 和 "行路" 其实是相似的. 我们所追寻的, 应该是智慧本身.

小时候, 从爸爸那里得到这么一个评价: 只是有点小聪明. 知子莫如父, 真是一语成谶. 从一开始不服气的耿耿于怀到后来坦然面对这个现实其实也没花太多时间. 小聪明什么的, 有点总比没有好吧; 至于大智慧, 原本就不是我们够得着的东西, 没有也就没有了吧. 传承我们博大精深中华文化的命相学早就给过我一个 "大器晚成" 的批语, 不知道会有多晚, 现在看来三十应该是还早着吧. 也许最后, 会发现那批语背面还有行小字: "认真你就输了" 不过都无所谓了, 到那时候我应该能输得起吧.

"人没有牺牲就什么都得不到, 为了得到什么东西, 就需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那时我们相信, 那是世界的真理"

但我一直没弄清楚的是, 我到底都付出了什么, 又从中得到了什么. 不过这个等价交换的原则本身并不能经得起事实的考验. 说到底 "一分耕耘, 一分收获" 也只不过是个童话罢了. 毕竟, 收成是要看天的, 不是么. 所以也就体会过也就懂了所谓的 "尽人事, 听天命".

最后俗套地许个愿吧, 在之前看的一本书里有这样的描述:

真理的一般结构是 "事物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 而公正的结构是 "事情该是什么样的就是它该是的样子"

换言之, 真理是给事物正确的定义, 而公正是把事物放在其应在的位置. 听起来很棒, 比平等, 自由这些个自身矛盾不能调和的核心价值观还要好. 或许这是我理想中世界的样子 - 示人真理, 给万物以公正.

征途是星辰大海, 祝我们一路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