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片:要求正义的权利。
《审讯》 《审讯》《审讯》是一部1982年拍摄的波兰影片,被波兰当局禁映八年之久。它反映了上世纪50年代初铁幕时期波兰的一片断历史,从而引伸了“公意”社会和个人价值之间矛盾与冲突的主题。
由集体非理性狂热而形成的“现实理性”往往是“多数人的暴政”,它摧毁了个人价值的存在和个人存在的价值。
我们庆幸那个“铁幕”时代已经成为过去,但我们不能确定类似电影中的“审讯”是否还有个别的存在,更不能确定未来它是否还会大量地重现。即便在当今民主社会,“民主多数”成为压迫“少数”的工具的事情,即便是一百万零一人对一百万人些微多数, 不也常常发生吗?
尊重每个个人的价值是人道主义第一原则,也是人文关怀最起码标准。自尊自律自立也是每一个个人所应基本具备的。
以下是电影的部分剧情,从中应该可以启发我们有关“公意”和个人价值的思考:
在上世纪50年代初的某一晚,在庆祝伟大的十月革命胜利34周年晚会的一家工厂的舞台上,长着一头金发,生性风流、行为开放,在中国人眼里“水性扬花”的托妮娅唱了一首轻松活泼、颇有性挑逗意识的歌曲,博得满场工人们的欢笑声、喝采声、口哨声。唱完回到后台后,她拒绝等在那里的丈夫要同她一起回家的要求,为他与他的女同事在一起而吃醋,并且答应了两个陌生人请她喝酒的提议,她在酒馆里借酒消愁喝醉了。
当她酒醒后,却已身陷监狱中与各类囚犯关在一起。原来那两个陌生人是秘密警察。她不知自己犯了何事。愤怒和抗议无人理睬,只好无奈地等。好多天之后终于被带到审问室。
审讯官西装笔挺,外表斯文,却是个不显人性的冷血动物。他首先要托妮娅坦白她的风流史及风流细节。托妮娅不明白这与她被抓有何关系,倒也说出来一些。最后他说出一个市长的名字,问她有没有和他睡过,起初她否认,他就读出她的一个同事的供词,她承认就一次。
第二次审讯由审讯官的部下,ー位中尉官负责,他问托妮娅属于哪一个地下政治组织,这次她坚决否认。中尉责问她:当其他人为了祖国去远方工作的时侯你只是一个寄生虫。
托妮娅委屈答:我从16岁时候就开始劳动。
中尉责问:你称动动屁股叫做劳动吗?
他问她:你在什么星球上?人民力量是什么?你生在什么国家?
第三次审讯由审讯官自己审,他更加粗暴地逼问她和市长到底什么关系,市长给她美金是为了性交还是别的,他的美金从何而来。来势汹汹,她招架不住晕倒了。
在狱室,她问一个自称主观忠诚客观却做了间谍事的狱友是否签字认错,狱友告诉她对错真假与否都要签。托妮娅却认为是当局混淆了搞错了,狱友告诉她:当局是不会出错的。她建议托妮娅不管真假都全部认了,否则就象某个拒绝承认的人一样人间蒸发,然后告诉他家里人说心脏病死了。但托妮娅坚持自己没有做错事,她不会去说谎。狱友说那都是为了和敌人斗争的需要,个人应该作出牺牲,好让你的孩子在五年十年后生活在一个正义安全的世界,可没有杀戳就不能完成这个使命。
接下来审讯官告诉托妮娅,市长被判了间谍叛国罪,他和同党已全部被捕。要她供认她和他及相关人所有的一切,并说:若要我们帮你,你也要帮我们,否则最高刑罚死刑会等着你。可她笑了,认为市长不可能是间谍。
中尉官接着审问,要她说出他们是如何策划这起阴谋,因为根据别人的供词,有一次聚会,当她进屋时别人都不说话了,她说事实是他们还一直说话,他说那证明你也是他们中一分子。托妮娅觉得好笑,说他们聚在一起只是喝伏特加闲聊讲笑话。他要她签一份承认按照市长命令办事的认罪书,才能保住脑袋。
审讯官拿着认罪书让她簽,她说这不是真的。审讯官抓着她的头发上下扯动,问她签不签,她答应了,却是在那上面写下了“胡说八道”。托妮娅被投进了水牢受刑。
托妮娅被水牢的刑罚弄得精神有点崩溃了。回到牢房,她痛骂那狱友,那狱友出卖了她在牢房里所说的话。
审讯继续,审讯官让中尉采用怀柔方法,让她在审问室吃早餐,中尉要她站在诚实市民那边揭发叛徒,因为那是每个公民义务,那她也会得到良好的对待。托妮娅却一边享受早餐一边和他开玩笑,中尉气得没有法子出去了。
审讯官进来,他命令她脱掉全部衣服,用枪指着她要她在他数五下之内签字,他不能从精神上摧毁她,他要从肉体上摧残她。她虽害怕却没有动作没有说话,数到五之后,审问官出去了。
中尉又回来了。他见她一丝不挂站着,有点诧异,让她马上穿上衣服,她把全部的脏话都吐给他,他没有发火,只是说这样方式对她有些不对,但这是一种正确方法,目的只是让她承认。她又骂他是盖世太保、纳粹,这回他发怒了,他摇着她的头骂她:你知道什么是盖世太保吗?你知道什么是集中营吗?你知道毒气室吗?她看着他的激动,似乎看到了他的另一面,等他发完火之后,她平静地说:我累了!他有气无力坐回椅子上,让她在房里自由走动走动。那时候,中尉似乎开始了他的“良心发现”。
他继续诚恳地劝导她还是签了为好,没有必要逞英雄为一个卖国贼牺牲。她虽然没有答应,对他却产生了好感。
以后的审讯,审讯官继续对她进行肉体摧残,拳打脚踢,当他在水牢用高速水枪射她时,中尉进来支走了他,把昏迷的她抱回审问室,给她换上干的衣服。醒来以后,她见身上盖着一件军服,中尉在旁边抽烟,她说要告诉审讯官你让我休息,中尉说那他会换一个不让你休息的人来,她笑了,对他产生了一点信任感。她问他为何这样帮她,他没有回答,给了一杯热水给她喝。他劝她说,有时候个人要作出牺牲,友谊也要作出牺牲,世上没有完全的忠诚,即使在奥斯维辛集中营,对于一个人最大的诚实就是出卖其他人,人可以做出比你所能想到的更为恶劣的事情,所有人都一样,没有例外。她问他那时候害怕吗,他答害怕。她说现在她也害怕,他问是害怕死亡吗,她说害怕孤独。
他问:“你相信上帝吗?”
她答:“我不知道。”
他问:“那你为何要承受这一切呢?”
她告诉他:她读书时成绩差,作为惩罚,她父母送她到华沙工作,结果战争令他们全家在家乡死了,而她因为在华沙受惩罚而活了下来。后来她爱上一个小青年,有一天她离开工作的地方不顾炮火隆隆到外面与他偷欢,那是她第一次有那种高潮的感觉,却又有点愧疚,因为别人都在工作而她在偷欢。她回到工作的地方时,那已经成了废墟,里面所有人都死了。
她说:“无论如何,在生活中你一定会浪费时间,凭一时的兴致做一些事情,理智和顺从并不总是会得到奖赏,也许这是我唯一相信的事情。”
此时的他和她,已忘记了审问者与受审者的关系,而是平等地在探讨严肃的哲学问题。中尉已默默被她的精神所折服。
审讯官仍然继续折磨她,她依然没有屈服。后来由中尉接手负责她的案子。他让她丈夫探望她,她丈夫已从中尉处得知她的情况,他不能接受她与那么多男人上过床的事实,为她的薄情与轻浮,他恨她,表示不想再见到她要与她离婚。连她最后的一点消解孤独感的希望都破灭了,她绝望地自杀,却被抢救过来了。
有一天中尉没有身穿往日的军装而是身穿西装去医院探望她,这天他文质彬彬,象一个害羞而又情深的男子,她感觉到了他的爱意,此时此刻给了她孤独心灵一丝安慰,她没有拒绝他,与他发生了关系,并怀上了他的骨肉。
他知道后很高兴,却又不能声张,只能暗中关心她,当他借机亲眼看他的骨肉出生,听到第一声婴儿啼哭声时,他眼含泪水欣慰地笑了。而当他的骨肉出生不久就要被送去孤儿院时,他也只能借机无奈而又不舍地到医院多看了小女儿几眼。
几年后,她终于可以出狱了,中尉把她叫到办公室把消息告诉她,并告知小女儿所在的孤儿院名字。他紧紧拥抱了她。当她走出办公室时,里面传来了枪声,他自杀了。
走在外面自由阳光的路上,托妮娅到孤儿院领小女儿回家,到了家门口,小女儿却敲着门喊“爸爸”。(影片结束)
《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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