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会在老树前徘徊,在老树前仰望,听着它的呢喃,能听懂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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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了,门口的那棵老树依然枯干着。晴天里,隐约还能看出点精气神,阴雨天看它,就是一副极不待见的样子。灰色中透着苍白的脸,扭曲着身子,冷咧咧的。有时也会迎上风,沙哑的吼上几嗓子,带着不平与不甘,有着委屈和无奈。这种情况并不常见,更多时候老树是沉默着的。
我与它相依已数年,早习惯了它的生活。当万物臣服于冬的铁蹄,萧条落魄的时候,它依然保持着旺盛的精力,与天地争斗,耗尽一生的余力抵抗着冬的侵蚀,试图唤醒沉睡着的春。
第二年,春天姗姗而来,不断安抚着旧人,召唤着新人。李子花开杏花来,桃花未败梨花开,似乎独忘了它。是春天太薄情还是真的遗忘了?总之眼前这曾经的斗士依然披着残破的外衣,干瘦着身子,暮气沉沉,成了春天里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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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偶然,我于它干裂的外皮下面,竟看出了萌动的绿意,那颓丧的枝丫端处,也蕴含着点点生机,才恍然大悟,原来春更有深意。这是把使命和厚望都寄托于无名的树上了。“寻常一样窗前月,才有梅花便不同”,花在世间装点着生活,身份地位自不必说。夕阳无限好,是因为它的绝美和短暂,瞬间的错过可能就是一生。而这些和树的一生相比,终究是太飘摇不定了,是当不得大任的。冬的世界,萧杀一切,老树的绿,是攒动的火苗,是不倒的旗帜,是希望。
生命里有许多相遇和错过,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行事有原则,胸中存爱心,才能予以信赖和重托,而对错之间,是信任与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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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些时日,老树该开花了,是一种小而繁多的黄花,香而不腻。老树的春天虽迟,却生机盎然,茂盛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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