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学生时代

文/枫菲

严格意义来讲，我算不得一个好的学生。

虽然我听老师的话，按时交作业，没有和同学吵过架，甚至在高中之前我的成绩都还不错。可我的内心实在是放荡不羁爱自由，成了习惯，也构成了——我的学生时代。

六岁以前我都生活在家乡，一个院子就是一所学校，一个教室容纳所有年级，一个老师教所有学生。关于那时的记忆实在不多了。一个书包，妈妈手工缝起来的，绣着我的名字。一个朋友，一起去玩的时候受伤，六岁的她搀着我走回家，落日很美，背影很长。一件事情，邻居的男孩子总挡在我家门前，朝我做鬼脸。那个书包带到城里搬了几次家，早就不见了，过年回家时，听说那个朋友留了长长的头发，不再是以前那个假小子，也看到邻居家的男孩子皮肤黝黑，身材高大。至此，那些人和事就终结。

六岁，农村的娃娃进了城，在一个名字很洋气的幼儿园——小清华，读学前班。有好看的女老师教我们上课把手背到背后认真听。做过好看的手工。听过一节很煽情的课，老师说你们长大应该就不记得我们了吧，当时暗暗记着不能忘的。还有开心的六一儿童节，学了一个舞，表演时拍下一张歪着脑袋的照片。去年回到那座小城，那个幼儿园隐在巷子深处，巷口有生锈的牌子立着，不知道是否还在办幼儿园。

七岁大多数人都读了小学，升学考试的时候，字还认不全。小学的校园不大，一个升旗做早操的广场，一栋教学楼，还有一个土操场。升旗的时候喜欢拽着前面肉嘟嘟的女孩子的胳膊，做早操的时候围着妈妈少女时代的那条粉色围巾，上数学课的时候和同桌传小纸条。语文老师在一年级开始学普通话的时候，说一定要教好我们，到现在我还是读不来两个拗口的后鼻音。六一跳的最多的舞是开门红，运动会穿的小白鞋被踩了总是用白粉笔涂干净，操场两侧的黑板报要拿一根毛线涂满粉笔，然后可以弹出直直的线。

后来操场翻修了，有了红色的跑道，教学楼开学前都会重新粉刷，前广场用鹅卵石铺了小路，建了凉亭。学校外面的臭水河也早就整修得漂亮美观。我也像校长说的那样，再也不能戴红领巾了。

初中就去外地读书了，一座远近闻名的学校，付了高昂的学费。漂亮的教学楼，像博士帽，人很多，教室很拥挤，班主任比较凶，但同学都很可爱。在过圣诞的时候收到过后桌的学霸递来的祝福小卡片，上晚自习的时候和同桌玩过五子棋，上讲台念过自己的作文。寄宿制的学校，八个人，从每天被扣分批评，一直到初三成了模范宿舍。吵过，闹过，抄过彼此的作业，小假期不回家去市区逛街，买过同款的鞋，吹过操场的风。初三是最认真刻苦学习的一段时间了，为一道数学题奋战到半夜，吃晚饭的时间拿来改错题，趴在床前就能睡着。后来不会了，再也没有学到“废寝忘食”。

高中啊，学校很大，四十多个班，也很漂亮，有好看的小花园，有在秋天落叶满地的小路。参加过越野赛，运动会，成绩倒是一般，不过没留下遗憾。也做了文学社的一份子，从头开始，看着几个人慢慢地把她做起来，到现在还在发光发热。认识了一些些人：为写文章看了很多史书的男同学，温柔细腻的女同学，年纪小却懂很多的她，表面柔弱内心强大的她，暗恋过的他，他们都是彩色的。真正应该忙碌的是高三，而我在周末总是看看自己喜欢的书和杂志，在黑板上写喜欢的歌词，在天色暗下来的时候，三两个人绕着校园走一走。一周的压抑总是在此时释放。

后来的六月，道旁树的叶子温柔地打着卷儿，接着下了一点雨，突然，就连从六楼下来打开水的伴儿也找不到了。一场考试，结束了三年。

然后就是九月了。朋友说上大学就不算学生时代了吧，我想也许不是的。九月开学，又遇到了一群值得记住的人。一年过去，时间带走的很多，留下的也不少，换了新的环境，新的人，学到了新的东西，做了喜欢的事情。到头，除了感谢，也无其他。

我不是个好的学生，我不再沿着既定的轨迹行走了，这一路有太多变故。学做人学知识的这条路，历经坎坷，也到了这里，总归没有那么不堪。

我撞南墙也不回头的那些点滴，没令人失望，就是最好的安排。

接下来，也请好好地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