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

阿立

手术室的门开了

又是一个女娃

母亲坐在门口哭了起来

哭的拉都拉不起来

阿立已经四十了，第一个女孩已经七岁

去年好不容易怀上孩子

结果胎心不长，流产了

今年母亲几次都让阿立带媳妇去查查性别

阿立每天祈祷，相信这个就是男孩

名字都用预产期的定时QQ邮箱发给了媳妇

叫天赐

这下阿立也蒙了

巨大的想象空洞吞噬了他瘦小的身体

成堆的奶粉，厚厚的账单，日渐衰老的父母，

工作的压力，身体的不适，眼前沉重的迷雾

此刻周围凝固的气流，让他有点呼吸困难

没法吸进空气

他摊坐在地上，胸口发闷，肚子难受

身体就像被压空的豌豆角

双眼无神

脑中还飘过一段护士弄错的奇怪片段

脑子不停的翻滚各种画面

时间，不知道过了几年

“31床家属，过来签字。”

护士在叫他

他扶着墙站了起来

脚步一步步走的稳了起来

他知道，没有人能保护这个孩子了，只有他

他必须往前走

不管有没有路

“爸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