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
我的家乡位于南雁山麓,村的南边紧邻一条溪滩,我们都叫高墩溪,是上游怀溪和畴溪两条溪汇流而成。溪很宽,有二三百米宽,一年中大多数时间都祼露着白晃晃的鹅卵石和金黄的沙,只有低洼处有清洌洌的溪水缓缓流淌,温柔得像害羞的大姑娘。但台风季节,山洪暴发时,浊浪滔天,滚滚洪流,势不可挡,犹如恶龙作孽,经常冲毁溪堤.小时候清晰的记忆中,水清澈见底,水中鱼虾的游动,随处可见。溪床内都是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溪边是经每年的洪水冲淤积的溪沙,形成大小不一的几片沙滩;溪中形成的深潭,是村里人洗澡,游泳戏水的好地方。特别是到了夏天,基本上都是村里男孩们玩耍的天地,从早到晚,一群群男孩子在那里玩水,练游泳,我的一点点水性也是那时候学会的。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在溪流北岸的卵石沙堆里,长满了枫杨树,家乡人都称它“柳榉脚”。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的“柳榉脚”,几乎是长满了枫杨树,茂密成林。高高的、密密的枫杨林,宽200多米,长延绵三四里的样子。好像没有人专门去种植,枫杨林却长得生机勃勃。这片又宽又长的枫杨林,犹如一排钢铁战士,手挽着手,用自己的身躯,为村庄挡狂风、阻洪水,保卫村庄一片安宁。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春天,枫杨林里草长莺飞,浓密的枝叶间,不时能见到鸟窠,林间的溪滩地,有嫩嫩的小草,我们小伙伴在枫杨林里做游戏、爬树、掏鸟窝、拔猪兔草,不亦乐乎。盛夏,外面烈日炎炎,枫杨林里却一片荫凉,枫杨树上扒着许多知了,喳喳地吵闹,彰显出“蝉鸣林更幽”的意境,套"知了"是我们小时候常玩的节目。平时,村里人都很自觉的保护这片树林,从来不会乱砍乱伐。所以这片树林的树木棵棵高大粗壮,高的有三四十米,粗的二三个人才能环抱一圈。树树相挨,树枝交错相连。小时候我们村里男孩子玩爬树比赛,先从村东的那片树林开始,都上到一棵树上,然后利用下一棵树枝攀沿,像猴子一样,能攀沿一百多棵树,一里多地。比谁攀沿的快,上的树多,最后再回到出发那棵树上。所以我们村里男孩子,个个从小都是爬树高手。树大了,树林里每年招来不少鸟儿在那里做窝栖息,繁衍生息。最多的是喜鹊,斑鸠和布谷鸟,它们的叫声给人们带来不少快乐,尤其是成群的喜鹊,天气一旦晴朗,它们就会飞到村头,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大人们都该说喜事来了,指使孩子们好好干活,迎接好事。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柳榉脚"的枫杨树给村里人带来不少的财富,树叶每年更新,秋后的落叶和干枝条 是村里人家烧锅做饭的好柴火,秋冬,我们一帮小萝卜头提着竹篾做成的叫“卡”盛树叶的工具,在林间捡拾树叶干枝,为家里灶间添点儿柴火,对家庭生活是很好的补贴。枫杨树是一种速生树种,成长很快,一般五到八年就能成材,当时杉树等价格贵,村民又比较穷,砍了枫杨树去做盖新房的檩条,家家都受过益。所以村里人祖祖辈辈都自然养成了爱护那片枫杨树林的好习惯,从不恶意毁坏砍伐。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枫杨树生命力极强,每年落下的树种子,都会长出新苗,留下的树根也会发出幼苗,不到几年,还会长成参天大树,因此经过了几十年风霜雨打,目前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每年清明节祭祖或探亲回家,总少不了和小时候的伙伴到溪滩里,脱掉鞋袜,淌淌水,回味小时候那种童年无忧无虑的感觉。然后,戏戏水,抓几条小鱼。盘坐在树阴下,拉家常,叙童年趣事,其乐融融,深深的体会回家的感觉真好。
我怀念家乡那条溪,那条给我带来不少幸福回忆的高墩溪。怀念那片茂密的枫杨林,那抹浓重的绿,那片沙沙响的荫凉,承载着我多少童年趣事的枫杨林,永远铭记在我的心中。
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家乡的那条溪、那片枫杨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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