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昨天,我收到一封女儿写给我的信,愿我生如夏花。
今年的今天,我拜读了老师分享的一篇情感文章——“永生花的秘密,那向死而生的芳香”。按理说,到了我这个年龄,不太会为了情啊、爱啊的感动流泪。今天,因为一篇不知真实有几分的“故事”,我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女主尿毒症晚期,在等肾移植保命的档口,与血型匹配的白血病复发男患者签署《婚约》。如果男的在生命终点将肾捐给“妻子”,妻子重生后必须承担家庭责任,为“丈夫”的父亲养老送终。故事的结局因为“永生花”,他们双双涅槃重生,真正喜结良缘。
刺激我的是“尿毒症”。
08年的春天,我的IgA急性发作,我的固定医生平曾预估我的肾3~5年可能衰。平的话,我是极信的。
97年秋,我因为血尿,入院治疗。当时,平是位医学院毕业不久的床位医师。为了明确治疗方案,平的老师建议我做肾穿刺锁定病灶具体部位。
那天,平值夜班,不知深浅的我,晚9:00病房熄灯后,在走廊里背《刑法》。(当时我正在备考律师资格证)平不明白,一位有稳定收入的央企员工,何必呢?聊着聊着,我们知晓彼此都是“新上海人”。平详细地向我阐述了肾病的危害性,IgA将让我面对学习、工作、生活各方面限制,后果超乎想象;并嘱咐我,做肾穿可以多付费(自费600¥)指定上医大的教授亲自“下刀”。我则嬉皮笑脸地说,让他练手。平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不指定上医大的教授,轮不到他练手。我懂了,感激地连连点头。我们成了朋友。
当年的600¥相当于我月工资的一半。
事后,听舍不得多花600¥病友聊肾穿过程时,心里总觉得平似邻家兄长。当时熟练肾穿技术的医生凤毛麟角,且肾穿是局麻,患者处于完全清醒状态,医生间对话,声声入耳……他们被从手术室推进病房只会说“吓死人了”……接着指责我“骗人”。
我真的没说谎。上医大教授命令我听她口令:“1、2、3,屏气。”她凭定位下针。我呢,如被蚊叮虫咬了一下子。一针见“肾”,“完美”收工!
后来,父母担心我长期口服西药副作用大,为我寻得南京军总的医生采取中医治疗法。当我把想法向平和盘托出时,平说:“好事啊,那里都是治疗肾病的鼻祖。”
“雷公藤”是主药,尽管理论上对育龄妇女杀伤力强大,但在我这里,没有发威。奇怪的很,生完孩子三个月后,起前应该出现的副反应一一排着队来了。
我不得不中止南京军总的治疗,停服其系列药,再访平的门诊。此一时彼一时,挂号,平已专家门诊。
平权威地对我预估。我坦然面对。
这十二年来,我把每一天当成最后一天过。
晨起见着日头,心空自然晴;阴天也不错,偷偷懒不用洗晒;小雨也好,淋一淋,晶莹的水珠沾在衣服上,滚进领口,舒服;大雨好呀,撑把伞,我独自拥有一片天;雪天奇赞,童话里的世界。
日子淡淡地过,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天天乐,天天呵!
我说自己是狗尾巴草,先生称我是千里草。女儿不乐意,硬说,妈妈是来自扬州的一株茉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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茉莉花,我喜欢。茉莉花素洁淡雅,能在炎热的夏季给人带来一丝丝清凉的芳香。
好吧,一定要女人如花,我就做茉莉一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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