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拿手机时,碰到了桌上的一轮树干,眼神移过去,才发现不知怎么回事把手机放到了树干上。我盯着这奇妙的组合看了好久,想写点什么。
说是树干,其实只有不到5厘米厚,完整得带着树皮,年轮也能一圈圈看到。一直以来,树干被无所谓地摆在桌子上,有时压下打开的书,有时垫着仙人球的花盆,有时被我握在手里捏——树干很硬实,树皮很粗糙,每每压得手有点疼。
还有些时候会就树干的「怪样子」想东想西。拿树皮来说吧:树皮是暗褐色的,有裂痕和突起,突起的部分一层层的、是由更薄的树皮叠成。为什么这样呢?我设想小树一点点长大,树干也越来越粗,肯定最开始的「衣服」不够穿了,只能撑裂「衣服」(树又没有手可以脱衣服),从里面再穿一层。于是,树干越来越粗,树皮也一层层裂开再长出,时间久了,树皮就形成了类似地图等高线的形状。这个解释有点诗意吧!我喜欢这块树干就是因为它够简单天然,你总能想明白关于它的疑问,并且解释起来还有那么点诗意。
而手机呢,有些时候总会莫名其妙。比如现在是冬天,可手机还是会很热。这点就不好解释。如果硬要我解释的话,那我会说是因为手机CPU发热啊、散热不好啊、系统进程太多了啊……可这都是些抽象的概念,如果再让我说说CPU、进程是些什么东东,我就无言以对了。这还是手机硬件层面的疑问,一些软件就更头疼了,有那么多的设置选项,有些压根读不懂。手机是我所拥有的东西里最不好理解的了,有了疑问,总不能又拿出手机去查吧。
虽然对手机百般不理解,可还是每天用着手机:看小说、刷订阅、聊天、发短信、打电话。冬天还能用来暖手,当然也能握在手里练握力,但不小心压弯了就不好办了(iPhone 6不就是啊)。
总之,手机还是用作工具多一些。可如果连所用的工具都不理解,那怎么保证能理解用手机做的事呢?像前段时间好莱坞的艳照门,不就是不理解iCloud自动备份的功能,才把艳照传到云端的啊。手机太庞大了,功能太多了。手机作为一个工具,已经开始超出了人的理解。
我想起我爸原来做的木匠活,他用到很多工具:锯要侧着点才能锯出平整的切口、刨子要卡在木头不平的地方、墨线要拉紧。这些工具的应用一看就知道了,近乎本能。这些工具足够简单,现在想来有种脉脉的温情,真想找块木头来锯锯。
不管承认与否,不同于父辈,我们这代已经不大理解手中的工具了。想多了会有疑惑,可不想生活还是照样过。只是会偶尔更喜欢摸摸那块树干粗糙的质感,用心的话,能感受到一圈圈年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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