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吹吹风吧。”邀请朋友去散步的时候,我常常会来上这么一句。我这种对风的偏爱,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它那象征自由的来无影去无踪的特点。我知道,风的自由不是绝对的,它无法决定某段旅程的方向,但它能完全自由地思考自己所看到的世界。
这是我的一个故事,可能没有那么惊天动地,但在我看来,它是很多平凡日子里巍然独立的一段记忆,透过这段记忆,我看到了梦想的星火,几年后还会惊叹“信念”是一种多么奇妙的东西。
2012年,我初三临近中考,虽然学习很刻苦,但几次考试下来,成绩还是处于不上不下的状态。而在学校的誓师大会上,一个老师竟然说:“学习,竭尽全力还不够。”我心里疑惑:难道说,学生为了一所理想高中,要拼上性命才够?在如此紧张的备考气氛中,学校的冬季长跑比赛马上要开始了。老师来选取参赛名单,我自知体力不行,并没有报名。但选到最后还少一个名额,于是有同学大声推荐我:“他可以,那次体育课,他的表现大家可是有目共睹。”同学们议论纷纷,老师问我的意见,没等我把“拒绝”二字说出口,他竟直接拍板:就你了!我看见很多同学边附和边冷笑着,和那次体育课上的模样如出一辙。
那是冬季长跑比赛前一星期的体育课。在我们班的体育课上,除特殊情况,老师总要求我们先沿着400米的跑道跑上5圈,有时会给我们测试成绩。由于圈数较多,每次体育课都有同学中途放弃——有体力不支的;有偷奸耍滑的。以往的体育课,因为体力差,我一直选择跟着体力好的同学跑,而这样往往会受前面人的影响——明明知道自己还没跑够,心里却想着:他比我体力好多了还放弃,那我再坚持岂不是笨蛋?于是果断放弃。而这天,因为是长跑比赛前的最后一次测试,似乎所有同学都卯足了劲儿。我也暗下决心:要跑满五圈,不能抄近道。
测试哨响,我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儿,跑到第三名。维持了一段时间后,我终究因为起跑用力过猛而渐渐落后。还剩最后两圈的时候,前面的同学趁老师不注意纷纷抄了近道,我落到了倒数第二名。汗水不断从脸上滴落下来,有的滴到眼里也顾不得擦拭。最后一圈的时候,前面的同学继续抄近道,连跑在我后面的一个同学也跑近道超越了我。等别的同学到达终点的时候,我差不多还有小半圈没跑完。我保持着握拳的姿势,仅仅比平时走路会快那么一点。到达终点后,我站稳,看见大部分人眼中的异样,于是我明白,这样的坚持并不讨喜——人家完全有理由认为我是傻瓜或是在作秀。
集合哨声响后,队伍站定。老师对我说:“你,出去。”我不明所以地走出队伍。“其他人,罚跑一圈。”老师接着说。
“为什么啊?”有同学觉得难以理解。
“你们怎么跑测试的,心里不清楚吗?”听次,我终于松了口气。
我坐下来休息,所有人都敬而远之,仿佛我做了一件多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不过,选择独自坚持的那一刻,我就做好了面对冷眼的准备。记得体育课第一次测试长跑的时候,我们都跑完了五圈,没有一个人弄虚作假。但后来,有人少跑圈,有人抄近道,久而久之,大家“各显神通”,好像忘了自己还有跑完五圈的经历。
我跟随“潮流”放弃了那么多次,这停滞的空气抑制着呼吸。终于有一次,我让那些异样的眼光统统见鬼去了——原来,饮尽杯中酒的痛快,也不过如此!
我那时疯狂迷恋上了写东西,常常会因为脑海中偶然闪现的灵感而“即兴创作”。很多次的放学时间,我会一个人待在教室苦思冥想一篇文章,哪怕最终只写出了一句话,也觉得无比激动。甚至会把那种抑制不住的疯狂放到某些自认为无趣的课堂上,当然,这要是被脾气暴躁的老师发现,罚站算轻的,碰到点子上的时候,不仅我写在纸上视若珍宝的文字会被当场撕毁,而且得受一顿忽视尊严的痛骂。面对这样的结果,我极少认错。我始终认为,不是所有的努力都有回报,那些徒劳无功的固执,不如随己心走的洒脱。
“这阵风可真冷啊。”罚跑完的几个同学坐在跑道旁的台阶上说。
“不,起码此刻,风是很热的”我起身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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