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周之内,树第三次被锁在门外回不了家。
与之前两次上班忘记带钥匙不同,今天是下楼倒垃圾的时候忘记带钥匙了。幸运的是,出门时手机拿在了手上。树可以打电话给房东,让她帮忙来开下,这个想法在脑中停留了一秒,被否定了。
树和房东的接触并不多,看房子和签合同时,都是师姐还有阿勇和房东沟通的,她并没有和房东多说话。之后,每次交房租,也都是把钱给师姐,师姐再一起交给房东。半年内,房东来过几次,每次都说是顺路过来看看的。房东过来时,都是师姐和她说话,树与房东并无过多交流。
半个月前,师姐有了新的男朋友,搬离了公寓。树一时也没找到合适的合租伙伴,所以原先师姐的那间屋子,暂时还空着。
树想到了阿勇。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阿勇的电话。阿勇的电话没有人应答。也许阿勇还在生我的气。树靠在门上回想起,阿勇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联系过自己了,在那天说了晚安之后。
下楼,在垃圾桶旁边找来两只烧烤用的竹签,想试试看是否可以将门锁捣开。树努力将手机电筒的光照到锁孔里,再将竹签伸进去,来来回回的转动,直到其中的一根竹签被折断。拿起手机,将电话薄里房东的电话找出来,看了一眼,树又将手机放回口袋。
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空气很清新。天气预报说,今夜到明天,上海会有大暴雨,将有五个滴水湖的雨量降落在这个城市。她忽然很想要吃桃。
下楼,走到小区门前的水果摊,挑了些油桃和杏子,用手机支付之后,又和老板娘聊了几句。往回走的路上,树拨通了房东的电话。房东说,她电瓶车过来要二十分钟,让树在家门口等她。
电梯门刚打开,就听到了房东的说话声,好像是在说,雨后的夜路很不好走,大晚上的还要出来给树开门。房东开了门,进来和树说了几句话,问树还要不要把空着的一间租出去。树摇摇头,房东看了她一眼,转身去了师姐的房间。
房东走后,树坐在书桌前点燃了一支烟。窗外,雨还没有落下来。她想起来,今晚本来是要接着昨天的内容继续复习的,再有两个月,就要考第三科了。邮箱里,还有几封邮件需要回复。
烟没抽几口,就烧没了,树起身去房间拿了浴巾去洗澡。打开淋浴前,树点开了惘闻的《辞行》。 “心愿,抑或错乱,在爱作废前;扮演,坐我身边,在谁离去前。”树跟着手机里传来的歌手,轻和着。周末就可以看到惘闻了,她忽而笑出声来。
洗完澡,吹干头发,打开电脑开始回复邮件。她忽然想起,今天去的这家供应商,和她讨论问题的工程师很阳光,有一瞬间,竟让她想起了阿勇。想到这里,树的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如果今晚睡前,有人和我说晚安,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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