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天百度资料,竟然发现熟悉的名字,是大学时的辅导员。只是头衔挺高大上,博士,副教授。再随手百度下,竟然还发表了不少文章,也应邀参与逼格很高的研讨会。
截图发给老刘,老刘惊呼,“那么牛啊!真是不可貌相。”
是的呀,人不可貌相,当年总穿一身西服,裤子不知是太短还是提得太高,总是漏出袜子和脚踝来,倒是时常在笑,脸像发好的白面馒头,比刚入校的我们大六七岁的年龄,却早早就“聪明绝顶”的脑袋。
记得入学报到那天是爸爸送我的,开始爸爸还想替我排队办入学的手续。是他说,她现在已经是大学生了,你不要再什么事情都替她安排好,让她自己去学着办。于是让爸爸守着行李,我自己完成了入学注册。提着行李找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有一个女孩先我安顿好,那个女孩就是老刘。
开学了,我竟然被认命为班长。军训时还让我喊口号。他有时候会叫我谈心,傻乎乎的我还觉得老师对我那么好。那时候不光当班长,还参加学生会,参加文学社,参加演讲,青涩的大一新生,满满的激情四射。我以为,我的大学生活就应该一直这样度过。
那时候宿舍的电话只相当于现在楼宇对讲机的功能。他有时会叫我下去或去他宿舍说说班级里的事情,后来次数多了时间晚了我就不乐意了,经常找借口不去或让舍友帮我挡了。是入学不久的国庆还是中秋,他让我去他宿舍吃饭,我借口和舍友爬霍里山到半下午才回来,就是不去。那时候我听说,我们班里几个女干部都是根据入学时候的照片挑选好的,一阵恶寒。
那时我总觉得自己是一个俗世喧嚣的旁观者,晚自习的时候喜欢坐靠窗的位子,既可以观众生百态,又可以游离众生之外。他会在晚自习的时候敲窗户叫我出去。那时我已对他反感,故意不理,转身回宿舍。他竟然会跟!那时太幼稚,不会处理这些问题,隔壁12班的学长们喊,“别躲啊,跟他搞!”我却心慌慌躲得更急。接受老乡们的邀请也就是那时候的事吧。
第一个学期结束,我买了考完试第二天晚上的火车票。舍友们有的已经回家,有的也和朋友老乡出去了。我和高中同学也同时是英语系的老乡商量好第二天回家的事情,往楼下走的时候看到他上了女生宿舍楼,吓得我赶紧上楼回到老乡的宿舍,呆了很久才从另一侧的楼梯下来。不曾想他在楼下等我。
他说,我很优秀,如果作为一名大学讲师的妻子,应该会有更好的发展。他说,放寒假回家,代他问候我的父母。他说,让我放假回家好好想想,他等着我的答复。
那一刻,我想我是吓傻了。
一个寒假的忐忑,开学的日子还是来到了,因为火车时刻的问题,我到学校的时候天才刚亮,舍友们都还没到,收拾好行李,坐了一晚上硬座的我撑不住躺床上睡着了。迷迷糊糊间觉得身旁有人,还没睁开眼睛,听到一声叹息,一个人坐在我的床边,侧坐着面对我,一只手撑在我躺着的身子里侧,陡然我全身僵硬!那个叹息的声音说,“唉!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我差点要跳起来,那个人却叹息着离开了。
从此,不善处理此事的我开始极力地躲避。班级里的事交给了好朋友,他让我参加学生会竞选的机会也让那个朋友去了,其他的事情也不再有激情。
我那肆意张扬的青春,就是从那个时候戛然而止的!
毕业时,我去了大西北。班里的同学要么留在家乡,要么去了东南沿海,唯有一个同学去了重庆,另一个异类就是我。同学和老师们都不理解,为什么我要跑那么远?他可能以为我是在躲他吧。拿派遣证的时候,他找我谈话,可能是离别在即,说得也很真挚,他说我刚性有余,韧性不足,说遇到赏识我的人还好,不然在社会上会吃亏的。其实,我知道他说的对,在这一点上,他还是了解我的。
毕业后隔了两年,祝回学校办事,说他娶了低我们一届的学妹,生了个儿子。
又隔几年,韩说他帮她妹介绍对象,请他和他家人吃饭K歌呢。
去年国庆节,吵吵了好几年的聚会终于实现了,但我没去。我和家人在陕南的山里看风景的时候,接到了聚会的同学们的电话,每个人都跟我说了老半天,那一张一张记忆中青春的脸,就像在面前一样鲜活。他也接过电话,我却记不得都说了些什么。
我想,下次聚会我应该去参加。就当是给我那戛然而止的青春一个交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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