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陪着女儿小A在小区里与她的小伙伴们跳长绳。两个妈妈负责甩绳,孩子们排着队,鱼贯而入,体验着成功跳入跳出的成就感,豆大的泪珠从额头滑下也全然不顾。
忽然,小A没把握好进入时机,被长绳绊倒扑在了地上。我停下甩绳,蹲下扶起小A,看她痛苦的表情,我知道定是摔疼了。膝盖处的裤子摔破了个大口子,膝盖处摔破了皮,一大片星星点点地渗出血迹。
我把她牵着带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我知道此刻她一定很疼,我也知道这只是小伤,没有大碍。原想着也许休息一会儿她还可以继续玩,她却说“太痛了,要回家,不玩了。”
好吧,那也行。我让她去找小朋友拿回绳,回家。她拿着绳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其他的妈妈说再见,安慰她家还没有玩够的小弟弟。
然而,刚进门,小A就向外展现了排山倒海的情绪。她愤怒地把自己锁在卧室里,哭诉我不关心她,她都摔成这样了,我还笑。
我被她莫名的愤怒情绪搞得也莫名愤怒,在她门口正声说道:“你有情绪,可以在自己的房间里待着,但不能锁门,我们之前约定过的。”
小A“咆哮”着说:“我可以不锁门,你不准进来,不准站在门口,不准说话,不准……”
“好,我可以。”有些烦躁的我随口答应着。
随后听到小A来开门锁的声音,接着传来她伤心的哭声。我在她门口一阵徘徊,心里像猫抓一样,刚刚明明好好的,怎么就成了这样。
我好委屈,明明我如此爱你,为何你感受不到?我开始怀疑自己,是我之前爱的方式错了吗?她为何如此脆弱敏感?
“怎么没关心你了,刚刚看你摔了,就来看你伤口,扶你坐起,还带你回家,凭什么说我就没有关心你,简直是无理取闹!”又气又急的我没有忍住,推开门缝大声辩解。
我的辩解却招来她的强烈反感,“你不守信用,不守信用,明明说了不能推门,不能说话的。” “砰”的一声,她把门关住,反锁了,继续哭。
一点招都没有的我,挫败极了。我意识到自己一身臭汗,粘乎乎的,难受。我退下来,决定先照顾好自己。
哈克在《陪一颗心长大》里说“深呼吸,不放弃,继续给爱”。在温暖的水流中,我学着深呼吸,深呼吸,内在空间一点点增大,刚才的慌乱渐渐消散。
听到门外,老公在温柔地给女儿对话,他在同理小A的情绪,表达爸爸的看见和懂得,邀请她走出卧室,愿意为她提供抱抱。这真是不同于平日的老公啊,我心里充满着感激,我家老公也是个温柔的爸爸呢。
《越书写越明白》平静下来的我,想起冉冉老师在《越书写越明白》里说的“敏感,何尝不是一种深情?”她能这样敞开地表达、释放,即使在最生气的时候也愿意遵守我们曾经的约定。此刻,她一定也是不容易的。
当我走出浴室,女儿已经从卧室来到了客厅,蜷缩在沙发上,明显柔和了许多。爸爸出门去为她买消毒药水了。
我走过去,伸出双手,问她“可以抱抱吗?”她顺从地靠了过来。我搂过她,我知道此刻她已经可以敞开了:“刚刚发生了什么?妈妈真没有注意到,你可以给我讲讲吗?”小A哽咽着说了好多她的感受,原来只是在她疼的时候她想要我给得更多,更多的关注,更多的在意。
我把她抱得紧紧的,表达了我的听见,我的抱歉,同时我向她讲述了当时我的想法,我按我固有的经验在判断她的疼,没有注意到她当时的需要。我告诉她,下一次可以更直接地告诉我她当时的感受和需求。
我问她:是不是你生气的那一刻以为妈妈不爱你?
她点头应我。
我看着她的眼,郑重其事地告诉她:记住哦,无论什么时候,妈妈都是爱你的。即使你没有感受得到,那也一定是爱的传输管道出了些状况。
现在,爱的传输管道已修好,我们的爱重新流动起来。
真实的生活就是生命的练习场,我在这里练习爱与被爱。
爱的传输管道也许会出状况,但爱是一定在的。 爱的传输管道也许会出状况,但爱是一定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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