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兰草开花了!”钟红惊呼。
“这花有啥惊奇的,主要是赏她的叶。”我不以为然。
“我没有看见过她开花嘛。”钟红道。
我是看过,没有仔细瞧过,太不起眼了,白且小,无香,易凋谢。今中午,我俩闲聊几句就午休了。
今黄昏时,值周中,我收获了多个学生娃的“杨老师好!”,故心情美美哒。回到宿舍,愉悦地给兰草喂水,早上才喂过水,土壤湿湿润润的,本来可以不用搭理,谁让主人心情爽呢!豪放地给兰草们洒完水后,便多瞧了几眼。
咦,还是有几分姿色的。
叶儿修修长长的,盛着颗颗水珠儿,亮得发绿。纯绿的叶,张扬舞爪的,没有一点谦逊迎让的态势,向草盆的四周肆意地扩张。唉,一盆野草,杂乱,随你疯长吧。金心的兰叶儿,浅绿夹着乳白,倒是雅致安分些,叶片儿昂扬向上,繁密得有序,不争不抢,各自安然。
那小小的花呢?
花苞如米粒,包裹着绿衣,泛着微微的白,零零碎碎地点缀在茎条上。花朵实在太小了,花瓣儿六片,纯白,中规中矩地绽开,整个儿还不及我的一片指甲大小。亏你得到钟红的青睐,我姑且再瞧瞧,花蕊六点,细小如蚂蚁头,鹅黄般娇嫩。小小的花藏在枝叶中,若隐若现的,可苦了拍照的主人。
其实,我很是感激陋室的几株兰草。
她们绝大多数是挚友静儿从楼下张医生那儿挪回来的,后来我也去挪了株金心兰。静儿有些闲淡,经常忘了给她们喂水,我也不搭理,故兰草长得细细瘦瘦的,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静儿离开十中时,嘱托我照顾好这草儿。我能怎么照顾呢?使劲喂水罢了。嘿,这兰草倒也争气,使劲疯长。这疯长起来后,颇有几分雅致,尤其是土里顺带钻出丝丝缕缕的三叶草,更添几分野趣。我还偶尔拍照给静儿,炫耀自己会养草呢。
兰草固然命贱,好养活,但要熬过无人照料的炎炎暑假,还是不可能的。这草现在还疯长着,离不开钟红对她们的照料。假期中,钟红和她先生隔三岔五地来给草喂水,拯救草儿于危难之中。
兰草啊兰草,你是一好友留下的,又蒙受另一好友的眷顾,我该怎么对待你呢?多喂水吧,你们在陋室中扎根几年,还能伴我多久呢?你们的伙伴:多肉、玫瑰、菊,都被我养死了。嗯,你们兰草一族太强了,只要我和钟红在十中,任你疯长。当然了,你们还得忍受我的毒手,抽条了,绝大多数会被我掐掉,这太耗费母体的营养了。如今,每株保留了一支长势喜人的枝条,才得以花开。
几年前,我还没有码字的习惯。某天,要上缴一篇征文,我一个周末憋呀憋,终于凑足了两千字《兰草的春天》,居然获得县上市上各一张纸,感谢兰草给予的灵感。
去年,教《陋室铭》,让学生仿写《陋室铭》。我一时兴起,两节晚自习,憋了一首打油诗《兰草铭》。哈哈,居然骗到一群小孩儿的掌声,兰草你功不可没。
兰草承载着我的友谊,也为我赢得荣誉,但是最难得的是,默默相伴着我在十中宅居的日子,为陋室添绿,愉悦了身心。
如今,陋室花开,为你们执笔,祝愿兰草君绿意盎然。
2020-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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