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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早晨,我正在电脑前努力爬格子。外出锻炼的父亲回来了,他边换鞋边说:“把坏了的火钳找出来,我让人帮忙焊一下。”我们听后,满脸惊愕。父亲见此状况,连忙说道:“我跟师傅说好了,不要钱的。”“不是钱的事儿,那把火钳没有修的必要了。”我说。父亲一再坚持,我只好去阳台的杂物箱里寻找。
在我一番努力翻找下,终于在箱子的底部找到了火钳。去年冬天,我用这把火钳夹煤往炉子里面装时,火钳左边那根钳突然断在了夹层里,火钳没有了夹力,无法再使用。我当即去楼下的杂货铺花十块钱重新买了一把火钳。买回新火钳,我准备将损坏的旧火钳扔掉,父亲拦住了我。他的意思是火钳虽然损坏还有维修的可能性,若是不能维修拿去卖废铁也是可以的。没办法,我只好将旧火钳放进阳台上的杂物箱里。
我拿着旧火钳,随父亲来到焊接的地方——我家门前大桥的保养工地。此时,工人师傅们正在忙碌着。父亲拿出烟,发了一圈。抽烟的人不多,只有几个年长的师傅接了烟。我看大家都在各司其职的工作,不忍心打扰,便和父亲坐在旁边等待。不多时,一个焊工师傅走过来,拿起损坏的火钳,看了看,说:“乡党,你这火钳损坏严重,不好弄咧。要不,你先放在这里,等我们中午有空了再帮你弄,你下午来取就是了。”听着口音,他们应该是陕西关中地区的人,具体哪个城市,我不是很清楚,难怪父亲说听不懂那些工人师傅说话。由于方言不同,我只好用普通话与焊工师傅交流。“好的,谢谢师傅。”我连忙答谢。“乡党,你们是哪里人?”我又问。乡党是西北人对老乡的称呼,无论在哪里遇到老乡都能用得上。“乡党,我们都是甘肃兰州人。”旁边一位师傅搭话。“那就不打扰了,你们辛苦。麻烦了哈。”我说着,与父亲离开了工地。“么事,你下午来取就是了。”焊工师傅说。“好的。”我说。
虽然立秋已经半个多月了,但这几天中午的太阳毒辣,晒得人毫无招架之力。这些工人师傅却在骄阳下辛勤工作,辛苦程度可想而知。
下午四点半,我来到工地。施工处只有两个师傅了。“乡党。”我喊道。拿出烟,两人纷纷摆手,表示不抽烟。“劳驾问一下,上午帮忙修理的火钳咋样了?”我问。“火钳弄好了,你去问问工棚里的人。”年长的师傅说着,指向我身后,我转身看到工棚里的床边坐着一个人。“好的。谢谢乡党。”我说着向工棚走去。
我刚走到工棚门口,那个师傅已经站起身,迎了出来,说:“乡党,撒(方言,啥的意思)事,你说。”一口正宗的兰州方言,让我想起了远在深圳的甘肃乡党老田和强哥。“乡党,我想问问,上午帮忙焊接的火钳好了没?”我说着,给他发了一根烟。“火钳啊,你自己寻(方言,找的意思)。”师傅接过烟说着,指向左侧的物品存放处。由于火钳的手柄套着红色的保护套,我一眼就看到它了,静静地躺在几根钢筋上面,还挺惬意的。我拿起火钳,断裂处已经焊好了,原来的铆钉也换成了一根粗铁丝。我试了试,与原来一样的灵活,好用。火钳的维修有一定难度,他们是利用午饭时间帮忙修好的。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感动。
“乡党,多少钱,我给您?”我说。“碎碎(方言,小小的意思)个事,要撒钱么?”师傅摆手说道。“那就谢谢了。这里的工程快要结束了吧?”我问。“是的,今天下午就能完工。明天我们就回去了。”师傅说。“祝你们一路顺风,越来越好。”我说。“好。乡党,再有撒事你言喘(方言,说话的意思)”师傅又说。“乡党,再见。”我挥手与师傅告别。
乡党,不仅仅是简单的一声亲切称呼,更是一份发自内心的信任。这份信任是无论你身在何处,遇到困难了,只需喊一声乡党,自然就会有人来帮忙,他们尽心尽力,他们义无反顾,只为不辜负那一声乡党。
修理过后的火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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