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可以答应你,有些事不能答应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你明不明白?”
“你要上学,大人要工作,这是我们各自的任务,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身不由己,我说你能不能体谅一下妈妈?”
我的声音又急又大,抛给她的即是感叹句又是反问句。
……
“我……听……不懂!”
由于刚挨了打,她哽咽着。小脸憋得通红,汗泪交织的留海成绺地贴在额头上,泪水在红红的眼眶里打转,像一只受到了惊吓的小兔子想动又不敢动,肩膀随着抽泣声上下的颤抖……
“我……听不懂……”
我怔了一下,在脑海里过滤了我刚刚说的话,的确,对于一个才五岁的孩子,这些话还真是有些费解。
事情的起因是还样的:本来是她自己在玩贴画,不知想到了什么她跟我说,要把贴画带到学校里跟小朋友分,我说你贴画太少了,不会每个小朋友都分得到,她说那你再给我买,我说好。我说我可以给你买,不过你要先问问你们老师让不让带学校去。
接着她就哭,说我不给她买贴画……
我说你哭也没用,哭又不能解决问题……
我倒了杯水端给她,她说她不喝,她说如果我不答应她买贴画就不喝水。
说完继续不依不饶地哭……
她在试着跟我讲条件。
我说你可以不喝水,但我不会因为你不喝水而答应你。
眼看没了辙,她停止了哭声,换个方式继续和我周旋:
“那你给我买印章?”
“行,我明天给你买。”
“我要带宝石的,绿色的。”
“可以,不过我得看看人家卖得有没有。”
“那你带我去买。”她步步紧逼着我。
“不行,你明天要上学,我下班回来已经很晚了!”
“那等放学了你带我去?”新一轮的纠缠不止不休。
我忙了一天很累,不愿意就这些琐事跟她费心神言语。
只好耐住性子安慰她说:“萌萌,如果你明天想要,我可以给你带回来。如果你非要自己去选,那就只好等到周末不上学了带你去。”
“哇……你不给我买印章……”
要求再一次被拒绝后,她又哭了起来。
“不要再哭了……你平静一下……”
“……再哭就要挨打了!”
面对我的警告,她不予理会,哭声越来越大,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哄也不行,劝也无效,我也真生气了,把她一把拎过来,照着屁股“啪啪”拍了几下,一边打一边说着刚才的话。
打得不重,她穿着厚保暖裤,应该不痛的,可显然是被吓到了,她战战战兢兢,一遍又遍地说着自己“听不懂”。
我于是试着用她能够听得懂的语言告诉她:“萌萌,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如果是需要咱们俩共同完成的事,就一定得咱俩都愿意,并且咱俩都得有时间才行,不止是和妈妈要这样,你和别的人也应该是这样……”
我其实是想借这件事情让女儿从小明白一个道理:你的要求不是可以被无时无刻无条件满足的,即使是在最亲近的爸爸妈妈面前也不行。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是一定要受某些特定环境和人为意愿的限制。同样对于别人的要求,如果你不愿意去做,也完全可以明确说N0!
这是萌萌的第二次挨打。第一次挨打是因为一个字的读音。
她们兴趣班的一个老师姓“qu”,孩子不识字是听音的,误听成了“que”。
我纠正她说:“不是“确”老师,是“屈”老师。你不能把老师的名字叫错,这样子很不礼貌。”
她偏不听,依然说不是“qu”老师,就叫“que”老师。
在经过几个回合的“左右左”之后,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拿手机百度出这个字的读音,播报给她听,
“听听看,是不是读qu?”
“就读que,我就是叫她确老师……”她还在坚持,一边说着一边把头偏向一旁。
“你还记不住了?把手伸过来!”
我声音很大,不由分说抓起她正在往回缩的小手,随着我的手指打到她手掌的刹那,
“哇……”的哭声也紧随而至。
不过,后来她好像真的就记住了,再次说起那个老师时,她很自然地说:“那是我们屈老师。”
我必须承认,打孩子的行为的确不值得提倡,我也更愿意用“温情教育”来陪伴孩子的成长。可当所有语言的“软方法”不再奏效时,采取“打”这种“硬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就像我们自己长大后会忘记大人们苦口婆心的言语,却始终忘不了小时候某次挨打的经历,因为这种来自体肤的“切身”感受,会较大程度的强化大脑的记忆,当下次遇到同类问题时,会本能地想到犯错的后果,是可以引以为诫的。
教孩子认识是非对错,是个原则性的问题。引导孩子学会接受拒绝和被拒绝,是她成长路上的第一步。这些初级的人生教育,一定是应该由父母家庭所给予的。将来孩子归属社会以后,没有人会因为你的无知、任性、低能,包容和迁就你,父母更不可能会庇护你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我叫萌萌起床上学。她揉着惺忪睡眼对说:“妈妈,我晚上做个一个好梦!我梦见一只恐龙和我成了好朋友,我给它带上了蝴蝶结,然后它就每天都在我上学的路口等我,见到了我就很开心地往脸上亲我一下……”
“妈妈,你说它是不是个好梦?”
“它真是个好梦,宝贝儿!”我顺势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
看来昨天挨打的事已经因为这只可爱恐龙的出现烟消云散了。同样,我也感谢这只恐龙,是它带给了我女儿如此温暖美好的梦……
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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