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2011我初中毕业的暑假，经同学介绍到了一个茶舍当服务员，说是茶舍其实是一个KTV，当时市区搞规划，那附近基本都拆了，只剩下这个KTV和几家商铺。我在里面久了才知道这里老板是道上的人，可能是“他上头有人”的缘故，才“屹立不倒”吧。
KTV门口其实很小很普通，但里面有内容，里面有三层一楼是小包，二楼中包，三楼大包，对着门口有个维修室，平时设备故障都是在那维修，其实那也是个地下室，我一直都没机会进去过。
外面看似普通，夏天刚一擦黑，来的人就络绎不绝。晚上十点是热闹的高峰。
我一般在三层，每天下午两点到店，就一直在三层呆着。我的领班是个三十三四的大叔，很和蔼可亲，见面就会迎面而笑，我只记得平时他对我比较照顾，人不错。听几个伙伴私下说他之前当过“鸭子”，现在的媳妇当时认识的，我当时对鸭子这个词不是很了解，经过伙伴解释我一脸疑惑，时隔很多年我已经把快他忘记了，只记得他会骑着一辆破电动车来店里，还有他每天下午在人很少时，自己在包厢里唱一首王杰的《英雄泪》或者是《老男孩》。
夜晚这里是少男们的欢乐地，在这我好几次遇到过自己的同学来玩，还有同村的大叔，他们有的会和我点个头当做打招呼，或者假装不认识，最后就会看到他们一个个被人搀着出去，有的是仅仅喝醉了，有的耍酒疯，有的欺负了这里的坐台小姐。
说起她们，是我那一年见多最多的女人，有三四十岁的阿姨级别的，也有二十岁出头的少女。
有一个约莫是二十七八，她是我认为这群里最漂亮的，她每天穿一个不同颜色的背心和一个超短裤，在配一个显腿长的高跟鞋。她每天晚上都会在我眼前出现，手里夹着烟翘着兰花指去洗手间呕吐。其实看得出她是不会抽烟的，她每次看见我都会盯几秒不说话也没表情，最后我走我们俩都没说上话。
其中有个子比较矮的，她有时候下午七点前后会在大厅和我们几个俩天，偶尔会表演一下，双手握着木棒，胳膊不打弯就可以从身前转到身后，我试过几次，关节都听出响了也没转过去。
一个是经常穿宽松连衣裙子的，她胳膊上纹了个玫瑰，性格大大咧咧的，经常和我们几个服务员开黄色笑话，偶尔也会看见她一个人在休息室抽着烟，我经常和她们对视，其中她的眼神最为冷漠，最后看见她是在市区的步行街，那天我在人群里看见她，一脸疲倦，头发毛燥，妆都化了，她还穿着那件黑色连衣裙，她与我又一次对视，她认出了我，我们没有说话，相互消失在人群里。
时隔很多年想起，她们会为50块钱的出台费，把自己灌醉，忍受着那些男人的戏谑骚扰。有次一个男人问我，小哥你这小姐能摸吗，我看了看他说，摸不摸还不在你吗。他看了我笑了。时候我很后悔狠狠骂了自己是个臭傻逼。
我不知道那间茶舍还在不在，那些女人是否都过上安稳日子了吗，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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