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个孤魂野鬼,依存在这随机的躯壳里,想了许多形若词,大概这样形容比较合适。他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变成这样的,大概是脑子里装的东西越来越多的时候,日益透明的灵魂渐渐与这有形的躯体格格不入了吧;亦或是自己对自己心理不断的剖析,终有一天自己也无比厌恶自己;亦或是......
亦或是立秋的凌晨,一场小雨里还夹杂着数伏天的汗水。这种分裂是暂时的也是必然的,就好像为赋新词强说的愁,会在某一天变成矫情,只不过时间会随着某一刻的顿悟而无限坍缩,终会在一个时间点上成为一个完整而又撕裂的个体,和一个撕裂而又普通的时代。
灵魂浸润在血肉中,大概是红色的,但倘若经过洪流的冲刷,大概便会褪去所有的颜色,这长河,有人说是人生百年,有人说是古往今来,一个是摆在你面前的糖果,一个是长夜后的甘露。从上游到下游,纵使经历九曲十八弯,水依然是水,这是一个谁都明白的道理,但他只不过是乘着落叶漂流的蝼蚁,浩浩汤汤里只听着激流的轰鸣震耳,他看着这河水,越透明,越迷茫。他看这世界有时是多彩的,有时和自己一样,毫无颜色,你完全可以透过他的躯体看到他背后的一切,但又分明看的到他的色彩与轮廓,他妈妈说他这样是冷血的体现,他想反驳,但听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马声,他确实没有感受到内心的波动。
他觉得很多东西越了解之后,反而越不适应,格格不入的他似乎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他认为当他了结了所谓的义务之后,他完全有理由毫不回头的远走,但是,他感受的到,他自己,在享受这这份不适应,享受着身边的不合理甚至是痛苦。
他会恨一个人吗?当然会,但是没过多久这种情绪便完全消失了,很多人的离去,甚至没有过多的遗憾与惆怅,如同路人一样,毕竟他们本就是路人,只不过也有些情绪是不会自然消失,即使主动排遣也毫无办法的,就比如与他擦肩而过的,那份干净纯粹,虽然有很多不为他所知晓的部分,但是他还是可以感受的到与那背后的相契的感觉,就如同他自己小奸小恶背后的始因。
如果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会遗憾吗?会,然后呢?就没有然后了。
有人说他还是很善良的,即使别人伤害过了他他仍然会为那个人的感受考虑,但其实呢,也许他只是恐惧着什么,害怕着他恣意的放纵自己的情感后,会有失望,是,他还是,他只是害怕失望罢了,没有那么高尚,低俗的那么平常,倒是也不令他作呕。
他觉得他应该心怀天下苍生的,只不过那是起初,但他真正开始去了解天下苍生后,反而所关注的越来越小,就如同曾经和笔墨过一辈子的想法,也只是初窥天地四方古往今来时的瞠目结舌而已,好奇,就好像他和她说话总爱说半句,只是想勾起那点好奇而已,但倘若不说,也只是很快忘记了吧,仅仅是好奇而已,虽然可能做所有的事情的动力都是因为一个她字,但依旧只是个没什么大不了的情绪。
好奇的越多,便显得越不重要,某一件事相对于所有疑惑来说,只是几十几百分之一而已,如同他没开口将爱摊开在她眼前时总会有猜不完的那么多谜和底。
洋洋洒洒这么多话,还是没有说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甚至更模糊了,就如同身处现实与抽象的集合里,一方面他会处心积虑的去耍些小心机,最后往往只是为了偷个懒或者让自己活得没那么尴尬,如同武侠里很多人招来灭顶之灾的原因只是因为无心惊扰了某个怪人的好梦,另一方面他又如一根钢管一样中通外直,什么事都是随着几碗酒顺下了肚,任由塞北的风在钢管中呜咽,只可惜驰骋的战马终究踏不过云梦泽,上一次战马在江南驰骋如履平地时,那还是在曹操搭的战船上。
大概真的是水土不服,或是少了些什么东西,也许是少了一杯烈酒,让淤积在钢管中的泥渍无法冲刷,也许是少了一缕风,让满腔的浊气无处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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