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启超先生有个重要观点:我们这华夏民族,每经一次同化作用之后,文学界必放异彩。
这个观点让我耳目一新。原来唐诗并非偶然,唐诗也并非一夜而成,是南北朝几百年民族的化合作用的产物。
第一次是楚辞。
楚国当春秋初年,纯是一种蛮夷,春秋中叶以后,才渐渐的同化为“诸夏”。屈原生在同化完成后约二百五十年。那时候的楚国人,可以说是中华民族里头刚刚长成的新分子,好像社会中才成年的新青年。从前楚国人,本来是最信巫鬼的民族,很含些神秘意识和虚无理想,像小孩子喜欢幻构的童话。到了与中原旧民族之现实的伦理的文化相接触,自然会发生出新东西来。这种新东西之体现者,便是文学。
第二次应该是唐诗。
尽管有《诗经》和《楚辞》,但是在很长时间文学上没有突破。魏晋汉隋尽管也有好的文学作品,但总体来说平淡无奇,直到唐朝才开出奇异的花朵,原因是民族大融合。到了“五胡乱华”时候,西北方有好几个民族加进来,渐渐成了中华民族的新分子;他们民族的特性,自然也有一部分溶化在诸夏民族性的里头,不知不觉间,便令我们的文学顿增活气。
唐代流传的“马上乐”,什有九都出鲜卑。他们初初学会中国话,用中国文字表他情感,完全现出异样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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