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正好

原创首发，文责自负。

地上的路越走越宽，人生的期望也越来越近。
                                  ——题记

        清晨的阳光明媚，带着夏的热烈。孩子们叽叽喳喳，语调轻快，声音透着欢喜。是的，我们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一起出行了。这样轻松的时刻，也是我喜欢的。

        车子行驶在出城的省道上，沥青路面油黑平整，几年时间从单车道四车道，会车时再也不用减速慢行。我一边驱车，一边时不时地和孩子们说上几句，或者答疑，或者纠错。

        一个小时左右，从环库路拐进村道。水泥路面已经有些年头了，有的地方有了裂纹，有的地方已经贴了方方正正的补丁。对面有车，我们不约而同都在往路边靠行，几乎同时停靠在路边有较宽硬土路肩区。对面车窗降下，伸出一只手示意我先走。我轻踩油门，车子缓缓启动。两车交会时，我降下车窗，与对方说了一声谢谢。成功错车后，安静的车厢里又响起孩子们的声音。

        车子顺利进入停车场，顺利与朋友会合，一行八人武装整齐（主要防晒），带上装备（小盆子和矿泉水）走向旁边的桑葚园。

        看到熟悉的桑葚园，孩子们如同撒欢的小马驹奔向草原，不一会儿六个孩子已经各自淹没在密密的桑树间。只有小盆子和矿泉水，还在我和朋友手里拎着。我和朋友相视一笑，把东西寄存到入园处，各自拎一个中号的采摘筐，一起也淹没在桑树的枝叶间。

        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斑。我和朋友在光斑间穿行，时而驻足摘下一颗心仪的桑葚果。这颗桑葚果必定是当下眼睛所及范围内，籽粒最饱满圆润的，颜色不是红到已经荼蘼的，也不是刚刚泛上紫黑的；味道也一定是足够甜，在甜中还能品味出一丝丝的酸，有树木的青气，有水果的清香；如这斑斓的阳光，有七月浓郁的张扬，也有蒸腾的清润水汽，舒适恣意。

        隐隐地传来孩子们的欢语：“快来看，这棵树上的桑葚好大！”窸窣穿行，又爆发一片惊艳之音：“哇，真的好大！”“好多呀！”“小心点，别捏爆了！”尖叫混合打开喉咙的笑声，惊飞了树枝上歇脚的鸟儿，又拎上小筐子，透过枝叶的间隙，仰头追寻鸟儿的身影。又有带着笑意的高声：“你俩的桑葚掉出来啦！”一阵打闹嬉笑，又呼啦啦隐入桑葚林间。

        我和朋友看看彼此采摘筐底铺满的桑葚果，一粒粒晶莹剔透，莹莹着枝叶间的阳光，像黑中透紫紫中透红的水晶；再看看已经洇了紫色的手指，更衬得白皙。我们闲适地撩起低到胸口的枝桠，顺便打量一眼是否有心仪的桑葚果，一边闲话各自忙碌的日子，周围的变化。偶尔也如孩子一般，惊诧一柄双生果，一枝都是心仪的果。我们彼此抢摘找到的桑葚果，像是回到了不知忧愁的童年。

        桑树林间清爽的轻风，团簇的光影，在太阳欢快的脚步里，变得黏腻，模糊。我和朋友擦拭着额头渗出的细密汗水，扯开了嗓子呼喊孩子们的名字。八道高高低低的声音，在桑树林间此起彼伏，夹杂着无忧无虑的笑声。每一声呼喊，都有一声爽脆的“哎”、“来了”，都洋溢着欢乐和满足，像鸟儿扑棱着翅膀，飞翔在高远的天空里。

        久雨后的夏日晴空，洁净蔚蓝，白云悠然，太阳在十点钟的位置，俯瞰微笑，收敛了炙烤的热度，暖洋洋的光芒，打在防晒衣上，贴在皮肤上，像母亲温暖的抚摸。这温暖落进采摘筐里的桑葚果上，浮起一层圣洁的光晕，不由自主地更加呵护地对待这半筐的劳动果实。

        八人在入园处聚齐，孩子们的六个小号采摘筐，几乎都满了，一筐差不多一斤左右。桑葚果的大小、颜色也比较均匀，不再像从前那样大小不一，颜色青紫杂陈，我和朋友毫不吝啬地夸奖他们的进步。

        回程的路上，我和朋友的手机成了孩子们交流的工具，夸张的笑声和叫声，从手机里穿出，和车厢里夸张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也感染了我和朋友，我们也时不时地破着喉咙喊上一两句，更惹得孩子们肆意地放声大笑。

        从村道拐到环库路后，一马平川的沥青大马路，川流的车辆，车轮滚滚奔赴不同的目的地。环库路边有许多这样的村道路口，每一个路口拐进去，都有不同的采摘园或者种植场养殖场或者大片大片旺盛的庄稼。我一边开车，一边和孩子们普及那些园场适合什么时间去。在孩子们或者惊喜或者遗憾的叫声里，看着后视镜里他们绽放的笑脸，行驶在平坦宽阔的柏油路上，心中充满对生活对未来的美好向往。

2024.7.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