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晨六点起床,迅速洗漱好,套上工作装,骑着电动车出发,在路上买两个包子。七点准时走进教室,领着学生早读。学生们背书的声音萦绕在耳边,脑袋嗡嗡作响,她在教室里转悠,检查每一个学生早读的状态。
四十分钟的早读,转了十来圈,脚趾头有点疼,毕竟穿着五厘米的高跟鞋。走到办公室里,绕过十多个老师的办公桌,坐到自己办公桌前,已经不想动了。嗓子疼得厉害,口干舌燥,想喝口水,可饮水机里的水还没烧好,嗓子又疼,不能喝凉水,只能等着水烧热,好不容易看到饮水机是的红灯跳成了黄的,却被离饮水机比较近的一个老师接了,那个老师接完,红灯又亮起来了。眼看就要上课了,只能先抱着课本和学生前一天上交的作业去教室。
一个人教三个班,每周有15节课,三个晚自习,6个早读。今早有两节课,等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已经10点了,感觉嗓子更疼了,走到饮水机旁,等了三分钟,终于接了一杯热水,回到办公桌旁坐下,脚舒服了许多,只是不透气的衬衫配上修身且无弹性的西服,有点难受。
“最近好像胖了点,衣服好紧,学校一年发一套工作服,还要求上班必须穿,这么闷,快喘不过气来了!”她抬起杯子吹了吹,热气瞬间敷上了鼻梁上的眼镜,眼前一片白雾,什么也看不清。
“A班班主任在吗?”一个头发稀疏、厚眼镜、薄嘴唇的男人站在办公室门口,她应了一声,那人推了推眼镜:“你们班两个学生在教室里打架了,赶紧去看看!”她立马跑了出去,桌上的杯子摇晃了下,跳出几滴还冒着热气的水来。
处理好学生的事情,再回到办公室,已经中午十二点了,脑袋昏沉沉的。其他老师都下班了,没人的办公室,倒是少有的清静。
“这个点了,食堂估计没饭了,叫个外卖吧。”在网上下单一份盖饭后,她瘫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抬起杯子,里面的水早就冷了。重新开了饮水机,往桌上放了个小垫子,便趴在上面。
“起来啦!要上课啦!”被一阵摇晃,她奋力睁开眼睛,邻桌的同事抱着一摞作业本从她旁边走过。
“我怎么睡着了?”她揉了揉眼睛:“糟了,我的外卖!”翻开手机一看,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同一个号码。她感到内疚,害外卖小哥白跑了一趟。
下午的课马上要开始了,她赶紧抱着书跑进教室……
四十五分钟后,再次回到办公室,嗓子疼得冒烟,肚子咕咕直叫,接了杯热水,拿起手机又叫了一份外卖。
“各位老师,通知一下,今天下午五点前,学校检查老师们的达标材料,大家把所有的材料准备好,务必在五点前交上来!”年级主任突然进来,让所有人惊慌失措。
“要交材料啊!”“要交什么来着?”“谁有做好的,给我借鉴一下?”“不是前两天才交过吗?怎么又要交了?”“怎么才通知就要交?”“完了完了,我还没做好呢,怎么办啊……”一时间,整个办公室热闹了起来,找东西的、打材料的、翻文件的、打电话的……比早读时的教室还热闹。
她对着电脑,头疼得不行,五点前就要交,这通知也太急了,可有的忙了。翻出达标检查项目,一项一项对照着准备材料,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打印了两百多张A4纸,墨还没干透,便往主任办公室送去……
等交完了材料,竟是下午六点了,外卖小哥送来的那份盖饭已经冷透了,杯子里的水也冷透了。她感觉嗓子里有东西堵着,说不出话来,又去接了一杯热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闭着眼睛趴了半小时,又走进了教室。站在教室里,她感觉身体在发抖,喝了两大口热水,被呛的直咳嗽,“总算喝上口热水了”她将洒在衬衫上的水擦了擦。盯着值日生把教室打扫了一番,总算可以坐会儿了。
晚自习有三个小时,七点到十点,坐在讲台上,她几度犯困,但不敢闭眼,一来害怕学生笑话,二来明天的课还没备,她得赶紧做课件、写教案,强撑着在教室里走动走动,总算清醒了一些。
晚上十点,总算下晚自习了,她告诉学生尽快回宿舍,半小时内必须躺下。她心里清楚,要是被宿舍巡查的值班人员抓到自己班有十点半还没睡的学生,又要被通报批评,班级会被扣分,自己会被扣绩效。她回到办公室,背上包,便往学生宿舍走,先到女生宿舍一间一间督促女生们尽快躺下,又到男生宿舍检查了一番。查完宿舍,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她骑着电动车回到家,全身都软了。用开水泡了碗饭,几口喝下后,便爬上了床:“得赶紧睡觉了,明早六点还得起床呢!”
杂草也在顽强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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