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想起相聚这个词,脑海里貌似总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多年未归的人回来了总会和故乡的亲友哭得稀里哗啦。欢在终于见到了这个人了,终于回到了让自己曾经有归属感的地方了。悲在于流逝的时间再也回不去了。
我曾经想起来自己看到的《归来》这部电影,巩俐演的女主人公冯婉瑜的丈夫陆焉识在特殊时期被迫入狱之后,冯一直等着、定时守在车站等丈夫,等到丈夫归来的时候,自己却失忆了,认不出面前的苦苦等待了许久的人,却依旧还要拿着丈夫名字的牌子去车站等他。这也是命运开的最荒谬的玩笑了。相聚的悲也就是在这种寂寥的时刻发现对方过去的事情还有情绪都无法理解和共享,也是对所谓的“同甘苦共患难”和“相濡以沫”的嘲笑。影片的最后丈夫也陪着妻子日复一日地在车站“等待自己”,结合着深情的《跟着你到天边》的旋律,又貌似在“覆手为苍凉”下又增添了一点的温情。
王全安的《团圆》是从一个台湾老兵回上海探亲的纪录片中得到灵感改编的,台湾的老兵在台湾的妻子病故后,回到上海与曾经在大陆时候婚配的妻子见面,这个“妻子”在大陆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但台湾老兵还是希望把这位女性带到台湾颐养天年,这位女性也想为爱活一回去台湾和以前的爱人在一起,简单的愿望也只是引起了一团荒凉。在相聚面前人们也抵不过历史的捉弄,爱在历史洪流的面前什么也不是,生活的错位和罪过倒是更明显。台湾老兵,女子,还有大陆丈夫三个人在同一张酒桌上把酒言欢唱着“香槟酒,满场飞,钗光鬓影美人回。爵士乐声响,对对地满场飞。嘿。勾肩搭背,进进退退,步也徘徊,爱也徘徊。你这样美的眉来眉去,让我今晚不能安睡。”这首旧上海老歌,“把酒言欢”的相聚更突出了悲剧感。纪录片的版本是,女子和台湾老兵去了台湾,梦寐以求的爱情但一直无法适应台湾的生活,一直想着上海,直到台湾老兵死后又终于回到上海与儿女团聚。这样的相聚反而更加的孤独了,这样真的好吗?
想想无论是别离还是相聚,都是悲欢交织。但在人生全过程中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毕竟生老病死也没有“别离”或“相聚”这两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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