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里重清明，人心自忧思

写在2019年3月最后一天     

帝里重清明，人心自忧思

      今年情人节我和小曹去领了证，我们的婚礼定在四月末。于是在婚礼举行之前，作为家族的长孙，小曹决定带着我一同回老家祭祖，顺便告知去世的爷爷奶奶这个重要的消息。

      北方的祭祖是没有明确的规定的，没有提及必须清明节当天扫墓。通常大家默认清明节前一个周末，所有晚辈默契相约去祭奠亲人。如今的北方没有再像南方那样每个家族会修建一个陈列牌坊的祠堂，虽然在陈忠实的白鹿原中，白家和鹿家也是有祠堂的。而今，通常都是公墓或者土葬的坟墓，但南北的共同点均是，清明节仿佛成为了祖先联系家族成员的日子，甚至成了家族聚会的契机。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回趟老家这件事儿居然唤醒了我对儿时的一些记忆，甚至我头一次在外婆走后的几年中深刻感受到一份浓厚的思念，也已经分不清这种某一刹那无法压制的情感与擦拭不掉的眼泪是属于对曾经儿时的怀念还是一份单纯的想念。

      小曹一路看着风景讲故事，他也已经很久没有回过老家，但他依然记得童年在老家的欢乐时光，言语中感受到童年的一丝快乐。

     

帝里重清明，人心自忧思

      我们从西安坐大巴回老家，四五小时候以后抵达。一下车，夜晚的天空瞬间吸引了我，这样子的繁星闪烁的天空，只有小时候在外婆家的天台见到过。小曹于是顺着我的视线瞬间停留，开心地指出了北斗七星的具体位置。塬上夜晚的风刺骨，但是空气更加清新。

      自从读了初中，除去春节回家探亲，几乎很少跟着妈妈去外婆家。小时候，外婆家是我假期里嬉戏玩耍的乐园。像这样子在家里住的时间简直少之又少。

      跟着小曹和公婆一路去扫了爷爷奶奶，太爷爷的墓。大概就是在和小曹还有公婆一起为去世的亲人们祭奠的时候，我感受到了一股思念。记得去广东读研之前，外婆身体还可以，她每天喜欢坐在藤椅上晒太阳，老妈随着老爸去了学校之后，她常常打电话问我妈为什么离她那么远，可其实车程也不过才一小时。某段时间她特别关注我的婚姻大事，那时候我没有男朋友，每次都向她打包票说有了男朋友肯定第一个带回来给她看。那时候她总说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没有什么大的用处，总归是要嫁人的。每次听到她说到诸如此类重男轻女的思想，我不会去反驳。

      小时候，其实我对外婆并没有这么深的感情，同样也没有那么多的回忆。因为那时候的我总是瞧不起她重男轻女的优秀思想。她也总是不知道跟我如何熟络，如何亲近，如何联络感情。整日表情如一地面对我，偶尔心情不错的时候会变一些好吃的零食递到我手中。

      再加上受到大人们的影响，我一直认为外婆也是多少不爱妈妈的，她从来在我的意识里都不是一个别人家的外婆。长大以后，我却经常喜欢跟她聊天，有一句没一句的想要在她面前表示自己的优秀和成熟，总觉得这样子才能让她在心里认输自己过去的不亲密态度是一种错误。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拥有外婆的日子才是我和妈妈保留任性资本的美好时光。因为外婆去世后，妈妈曾感受前所未有的缺失，偶然看到她当时发的一条状态，心里一百次的心疼。也许老妈当时心里的状态真的像小雨爸说的那样子，父母不在了，也就没有了自己与死亡面前的那堵墙。原来外婆是保护我和妈妈的那堵墙。外婆原来是多么伟大的屏障。

      我记得，2016年外婆走的时候，我哭的异常伤心，那时候恰巧寒假，到家就从妈妈那里听到外婆去世的消息。第二天回家办丧事的时候，我还是懵逼的，但是起丧的时候我全程心情沉重，泪如雨下，当时只感受到外婆是真的不在了，长这么大记事起第一次这么近的感受到一个从小在你周围陪伴你的亲人的离去。

      如今，更加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关心父母的身体健康，曾经在一段时间里，我尝试去弥补妈妈在情感上对外婆的依赖。可是后来却发现，这份依赖我根本是无法弥补的，能做的只有孝顺二字。只希望每一位家人都能健康平安。希望表弟表妹深知这层感受，在外婆去世后相互帮助，相依相守。

帝里重清明，人心自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