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雷雨大风,潇潇齐谙,
银灿灿的公告牌被击翻;
雨水卷起一个窈窕倩影,
像秋叶一样飘进居室……
“妹,你怎么提前回来啦?”
“眩晕,估计低血糖;组长命令我出舱休息”
“四十分钟车程,武汉出租车司机护送我回来”……
她,面色苍白,声音弱、体乏力;
我细心用热感应测温计,读出她额头33.1摄氏度,这体温低了……
免疫杀菌程序,消毒液喷洒全身,一遍遍翻洗手和前臂,
擦净鼻孔、耳窝、耳廓;
看她认真操作时的模样,我的手心湿热簌簌发抖。
戴着北京支援来的护目镜品她,
我分不清她脸上露珠,
是滴露热汗,
还是聚集的医用消毒液剂……
顺着白白丝线摘下口罩,轻轻回放医用回收盒;
她鼻梁、额头、脸颊,耳根、脖颈儿,
水泡、勒痕、压痕,创面汇集一大片的……
——我心疼、我此时无力说什么!
这境况下,她用低血糖寒暄,还有冬春寒冷的帮凶向我示意武汉新型肺炎疫情;
我嫌疑,
任何的安慰都是虚情假意……
换掉衣服鞋、踩上一次性拖鞋,
高于56°C热水冲澡半小时,
才开始吃口东西。
要知道,十几个小时的防护服里;
拢紧身体,
不吃喝不排便呀……
防护服啊,你为什么还是短缺呐?
能不能中途有时间更换一个,
哪怕延长工作周期揭开防护装备歇息也可!
低血糖回来的妹妹,
我模糊了视线,朦胧着你的脸颊。
焦灼状态的武汉,
一百个姐妹,
数百个口罩遮住了谁谁的美……
究竟还藏着多少?
我没有眼见为实的低血糖女医生,
或者,不能说出的或者令人赞叹的姐妹。
今天不能赞美,
所有的赞美都有罪,
所有蒙蔽的良心,
都要为您下跪。
你转身的刹那,
我忽然想到,
懵懂中,您此时肩背腾飞出羽白的翅膀,向天际飞去……
留给武汉和这世界,
春暖花开,一世繁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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