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是冲着贵州话去的。我是一个贵州人,在我们贵州话的语境里,很少有能柔软说出来的话,我几乎没有听过谁用贵州话说过我爱你这样的话。贵州话的音调与四川话相似,但又要硬得多,里面常带着强烈的情绪,原始又炽热。我看来,贵州话像一把一把的小飞刀,恨的时候怒扎在心口,爱的时候可能扎两下。
电影《无名之辈》| 野生刺猬的爱情《无名之辈》里大多不是贵州人,却不知怎地练到了我们的一手好刀法。电影一开始,我记忆里的贵州就满得从电影里溢了出来,把电影院都浸没了,与里面的人物进入同一个频道,在同一个地方呼吸。我感觉这是里面的演员力透纸背的精神力量所带来的。
电影一开始,我就被逗乐了,没过一会,我就哭了。里面的每个人都像是长在幽暗石头缝里的芽子,靠着掠夺抢占,即使是燃成灰烬,也要朝着太阳灼热的方向爬去。
在我长大的贵州,有好些人就是这样的。他们是混迹市井的钱大毛,李老四,刘老七……像电影里的眼镜一样拼命出人头地,却四脚着地受群嘲,像老吴一样被踩得趴在地上,依然跳起来假扮骑士。我常跟着众人嘲笑他们,然后发现他们还活着,开始不敢妄言。
电影《无名之辈》| 野生刺猬的爱情 电影《无名之辈》| 野生刺猬的爱情在看这部电影时,我第一次开始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贵州人和贵州话。小时候会被刀子一样的语言刺伤,现在突然开始能够看到这把刀子下那炽热的生命力。我也流着那样的血液。
电影《无名之辈》| 野生刺猬的爱情再有刀子刺过来,我也要轻轻拨开它,拥抱后面的那个人。就像电影里那个悍匪和残疾姑娘一样。我已经看穿了你的盔甲。
记录一段他们的对话:你说为什么会有桥?因为路到了尽头。那桥也是路呀,是河上的路。
电影《无名之辈》| 野生刺猬的爱情永远的都有路。致我在贵州强大的爸爸。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