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踌躇，桂兰又打电话过来：“红梅呀，我才打电话给小母舅了，他说叫你们去，到医院门口给他打电话，打单位电话。”
红梅舒了口气。
回头看见满红倚在她的门口，问：“这是谁打电话？你妈妈？”
友志走过去，跟满红解释，是岳母给红梅舅舅打电话了，明天去医院找他，他有认识的医生。
“那好。”嘴上说着，眼睛在探究着儿子的脸，友志拍拍她说没事。
“那我去收拾衣服。哎呀，家里现在也没什么东西带给那个母舅，鸡蛋还有，我找东西装着，再捉个鸡去？”她又补充道，“这两年，我鸡都养得多一点，备着红梅要生的。”
“好的，能带一点就带一点吧。”友志说，转头问红梅：“你舅吸烟喝酒吗？”
“唉，不在这一时。回头再说吧。”
满红转身回去房间，红梅也去房间收拾。她并没有什么东西收拾，东西拎回来，也没有拿出多少出来，春夏秋冬，都还塞在箱子里。
心里难以平静，好像有很多事情乱糟糟的，好像又没有什么事情。
晚上，几个人吃了洗了说早早睡，桂兰又打电话来问是不是明天去，不然就回家拿点东西带过去给弟弟。
红梅说有东西，回头会打电话。
早上，几个人起来时，发现满红已经做好了早饭摆在桌上，靠墙壁的凉床上是两个包和一个篮子，篮子里码着鸡蛋和鸭蛋。
医院里人真多，超过了几个人的想象。站在医院门口，感觉和在打工的工厂上下班时间一样，熙熙攘攘的人还络绎不绝。听的话语也是五花八门的，听得懂听不懂的都有，没有听见熟悉的乡音。
舅舅坐出租车过来的，打量了一下红梅，朝她公公伸出了手：“老人家早上就跑了这么多路，辛苦了。看样子身体还不错。哦，友志，还第一次见面呢。”
友志在口袋摸出一盒烟，要拆，舅舅挡住了，说：“我不抽，医院里也不给随便吸烟的。医生，我约好了，去吧。”
舅舅和红梅并排走，问红梅家里几个人怎么样，都还好。红梅和友志以后有什么打算？一直在外打工？
“暂时都不说了，原本打算挣钱买房或者开店的。”
“可以先看看考察一下行情。”
红梅点点头。原先两个人商量攒钱找个省内的城市，比如县城、江城，盘个店买房落脚。现在都缓一缓了。
舅舅带着他们去了医生办公室，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舅舅找到的是一位老家的医生，开口还是乡音。
“你们先坐下。”他把门关上，把手伸出来，“先前资料带来了吧？我先看一下。”
友志从包里翻出一个袋子，是那种装片子的大纸袋，所有的医生写的从医院带回的包括发票都在里面。
张医生看看病历，看看病理检验结果，又问了老头几句，让他在床上躺下，摸了摸，说：“住下吧，再检查一下，是与不是，手术的差别很大。”
几个人都点头说好，办了住院，舅舅让他们把东西放下，带他们出去吃饭。说舅妈上班地方远，去家里吃饭，只能是周末，就附近吃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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