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我有一种喜欢胡扯的天性，其实呢，我对什么事都最认真了，什么事情我都不容许它带有半点儿戏的性质。可惜，我们这里很多事情全带有儿戏的性质，后来我养成一种习惯，遇到任何事情，先用鼻子闻一下，闻出一丁点儿儿戏的气味儿，就狂笑起来。我以为凡把文学当成沽名钓利手段的全是儿戏。
手里有本好书在读的日子就像是节日一样。
你问我人为什么活着，我哪能知道啊，我又不是牧师。释迦摩尼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出了家，结果得到的结论是人活着为了涅磐，就是死，这简直近乎开玩笑了。
真的，我们的生活是一些给人看的仪式吗？或者叫人安分守己，不知什么叫“分”，假如人活到世上之前，“分”都叫人安排好了，不如再死回去的好。
我也肯为别人牺牲，也接受一切人们的共同行动，也尽义务，只要是为大家好，却不肯为了仪式去牺牲共同行动，尽义务，顶多敷衍一下。
我还爱一个美的世界，美是为人的幸福才存在的，我也不肯因为什么仪式性的东西去写什么、唱什么、画什么，顶多敷衍它一下。
我觉得我爱了你了，从此以后，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能对你无动于衷，我可不能赞成爱里面一点责任没有，我当然反对它成为一种枷锁，我也不能同意它是一场宴会，我以为它该是终生不能忘却的。
比如说将来你不爱我了，那你就离开我，可是别忘了，这是不该忘记的东西。我带有一点儿宿命的情调，所以我对你的爱不太像火，倒像烧红的石头呢。我爱谁就觉得谁就是我本人。你能自由也就是我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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