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3月30日,是“世界双相情感障碍日”,我只知道422“世界地球日”、531“世界无烟日”、922“世界无车日”、10月10日“世界精神卫生日”、12月5日“国际志愿者日”,没想到还有以病命名的节日,无独有偶,11月14日是“世界糖尿病日”,12月1日是“世界爱滋病日”……
其实好多抑郁症患者都是因为心地太善良了,而不是有些人眼中的矫情,无病呻吟。他们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别人。希望有更多的正常人能够理解和包容抑郁症患者,不求给予他们温暖,至少可以不要嘲讽、挖苦他们,给他们关爱的同时,其实也是在为你们自己创设和谐生存环境。
距离1998年我被医生诊断为“双相情感障碍”已有23个年头,从最初被定性时的恼羞成怒到被迫住院、强制吃药,从大把吃药到逐渐减少至一颗、半颗、四分之一颗、八分之一颗,虽然医生不相信八分之一颗的药能起到快速入睡的效果,但医生自己又没亲身体验过,他们只是根据医学理论和一般化病人的实践经验来评价药量与药效,或许我就是特例呢?
医生曾说过我一辈子都要吃药,否则容易复发。我就想笑,难道怕触电就不去用电?怕复发就让自己一辈子吃药?那我还不如正常时就让自己停药,就算不可避免地复发了,等复发时再吃药也不迟啊!事实胜于雄辩,我现在已完全摆脱药物了,而我的工作一直是正常的,甚至还可以说,只有在工作时,我的精神状态才是最佳的。
我绝没有误导病友排斥、抗拒吃药的意思,我只是跟大家分享我的康复经验而已,每个人的生病原因和发作程度都是不一样的,绝不能生搬硬套别人的康复方法。如果哪位模仿我擅自停药后出现严重后果,我声明,一切与我无关,对于有些人硬要给我扣上“宣扬这样的说法就是在害人”的帽子,我是不会的接受的,如果真的很遗憾地发生了因为有些人擅自停药造成自杀等恶性事故,那只是他对自己判断失误、选择康复之路不当造成的,那是他为自己的选择付出的责任和代价,再次声明,一切与我无关。当然,他们可以适当借鉴别人的康复方法和途径,合理规划出适合自己的康复之路。
我没有否定药物的作用,当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的确需要药物来控制一下我的大脑,缓解一下我的症状,但正如“永歌抗抑郁”视频号中所说:“把这些该做的,从因上果上都做了,想不康复都很难:遵医嘱治疗吃药是拐杖,开始运动,投入到心理康复建设中,标本兼治。”单纯地做某一样,离真正的康复其实都还有一段距离。这一点,我非常认同,分层递进,多管齐下,我坚信:每一位郁友都会好起来的!
对于躁狂时的严重失眠,我已不再焦虑。当失眠再次来临时,我会用我的音乐疗法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闭目养神,感受呼吸,慢慢进入梦乡。
对于抑郁时的严重自闭,我也不再担心。因为昨天在郁金香唱歌群看到郁友分享的“难过的时候看看这段话”,我觉得挺好的。
没关系的,偶尔哭一哭不要紧,暂时没有力量不要紧,一直犯蠢不要紧,有遗憾不要紧,不喜欢社交或是不被看见也不要紧,哪怕把一切都搞砸了也没什么的。每个人都会有做错的时候,每个人都会有突如其来的情绪,但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不是你已经很好了,而是就算不好也没关系的。
是的,就算不好也没关系的,只有生命还在,就会有转机,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抑郁时,我不想说话,害怕接到朋友关心的电话和信息,丧失所有兴趣爱好和动手能力,就像一只懒虫一样窝在床上,幸亏工作能力一直正常,只是双休日时可以从早躺到晚,从晚又躺到太阳升到老高还不想起,连笑的力气也都没有了,但我会不停地刷搞笑视频、相声、小品,让自己不笑也会笑出声来。虽然这些无意义的娱乐在我躁狂时会被认为是低级趣味,但抑郁时,我就是靠这些走过来的,我觉得也挺好啊!让自己放下所有,就是偷下懒了,好好爱自己,因为躁狂时精力太旺盛,体力完全是透支的,趁着抑郁的时期,让自己好好放松,好好休息,也不见得是坏事。
昨天早上一醒来,发现义工群有新的活动信息,临海市回浦实验中学在临海市健康办、临海市妇女联合会、临海市卫生健康局的大力支持下,邀请到了浙江省营养协会专家,将为广大家长朋友分享《健康家庭营养先行》的讲座,从心理、生理健康等多维度讲解健康与营养的重要性。赶紧先申请一下志愿汇,要不然一上班就会忙忘了。一打开电脑就刹不住车了,回忆排山倒海涌来,强迫症又犯了,因为如果不记录下来马上就会被下一段回忆淹没掉。其实,这都是杂念纷飞,完全可以让它们在我的脑海中飞过,可想要全程记录自己生病时的心路历程的念头,一直放不下。
金华回来后,我感受到我又从抑郁转向躁狂了。3月28日,0点至3点,睡眠时间3小时左右,中午午休时还是停不下来要写日记,所以也没睡着。昨晚,10点半至1点半,睡眠时间了慢3小时左右。先生说今晚要给我做按推与温敷了,年前做过,效果非常好。没按几下就昏昏入睡了,先生为我不远千里去广东学习按推手法,让我很感动。
昨天下午意识到自己体力有可能不支,林老师是礼仪老师,对于义工坐姿、站姿都有高要求,我怕我做不到,给团队丢脸,所以我就申请不当义工了,只作为家长去听课。
专家医生讲课很风趣,很接地气,每个人的关注点不一样。大部分家长都关心如何给马上就要中考的孩子做好营养餐。我却只关注到了两个关键词,“跳楼”、“做七”。
蔡医生一开始就提到了“健康不仅是没有躯体的残缺和痘痘,还要有完整的生理、心理状态以及社会适应能力。”如果一个优秀学生今天刚参加完体检,所有指标都是正常,但是第二天却跳楼了,这样的孩子,显然是不健康的。
可是,往往我们都会等到无可挽救时,才会想起,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就算不用读书也行啊!就像南京某特级教师的品学兼优、自理能力超强、社交广泛、阳光活泼的女儿远远在异国他乡留学时,留下一句“请不要救我”就离开了这个人世,她的妈妈感慨,如果生命可以重来,她只希望她做个不对这个社会有伤害的人就够了,开心快乐健康平安就好。可是,往往我们好多家长可能会为了体育的一分,在最后的紧要关头天天逼着孩子急训,不恰当的运动和不适合的饮食有可能真的会害了孩子。
蔡医生说到心理这一块,我特别关注,她提到了一个让我感觉很有年代感的词语——“做七”。记得小时候有看到过,某户人家死人了,就会吹吹打打,糊纸房子什么的,还有头七,二七,三七,四七……直至七七。我原来都以为搞这些太浪费人力物力,太耗时间了,人都已死了,这样做没任何意义。而且确实现在丧葬改革,啥都简便化了,一次性解决。
可没想到蔡医生同时作为心理咨询师是这样解释“七七”的用意的。当亲人离世后,头七的大哭,就是为了渲泄失去亲人的痛苦,哭也分有用和无用的哭,这让我感觉很新奇。那种压抑的哭,哭了也没用,一定要那种连餐巾纸都不够用,要用毛巾擦的那种嚎啕大哭,才能彻底把悲伤的情绪释放,然后慢慢地,慢慢地,随着时间的推移,到了“七七”,人就走向了平和,原来传统习俗竟然包含这些道理啊!
昨晚10点开始抄《心经》,10点半,上床睡觉。
一觉醒来,01:45,自动思维数字转为文字,你要过清明节。感觉右手戴戒指的无名指又麻又痛,像是戒指不够大硬塞进去,手指肿了,再也拿不下来了。我与先生认识才没天,他就送给我一个戒指,我的手指很粗短,戒指太小,戴着很紧,我不想要,他却硬要塞给我,我半开玩笑,是不是给前女友,她不要才留到现在的呀!他支支吾吾,我也不想追究,反正我是不喜欢戴金银首饰的人,即使他硬要送给我,我也是放在家里压箱底的。
想起了2017年自然的恩典天津跨年冬令营回来后,我们的家庭氛围从原来的冰如地窖转为四季如春了。想起了在我抑郁时,先生有夫妻生活需求时,我都非常反感,因为抑郁期会变成性冷淡的,所以冬令营回来后,从没主动过的我也改变了,对他特别好,但是让先生很不适应,说好假,变得不像我了。一次自认为安全期意外怀孕了都不知道,例假才过去半个月,不知道怎么回事又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十几天,我以为是我更年期提前了,去医院检查时,医生让我做个小便测试,排除一下是否是怀孕,我感觉这医生太好笑了,月经还在,竟然让我去做孕检,不是浪费我的钱吗?哪里想到,测试出来真的是怀孕了,但是没听到胎心。
听到这个消息我是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我清楚地知道先生是很想要个二胎的,因为我和他的两个家族,几乎每家每户亲戚都有儿子,就我家是独生女儿。女儿三岁时倒是也想过是否再要一个,但是因为我担心我和他的两个家族中都有精神疾病患者,不敢再要。可是现在既然突然来了,也算是个意外的惊喜,打掉舍不得,可是没有胎心,显然又是不能留的。医生问我要不要这个孩子,要就要的处理,不要就不要的处理,不要的话要尽早做决定,要不然孩子越大,流产对身体损伤更大。
当时我完全没有答案。妯娌说她怀二胎时也听不到胎心,因为孩子太小了,过一段时间就能听到了。所以我抱着一点侥幸的心思,想着是否过十几天再去复查一次,如果还是没有胎心,就可以安心地打掉?
挂号,等待B超,队伍太长,还需要喝好多开水,憋着小便,快轮到我时,我感觉实在憋不住了,好像小便失禁了。可是屏幕已显示我的名字,轮到我了,只好先进去检查。医生好奇地问,你来做什么B超?孕检。不会吧?肚子里没有啊!我把前几天的B超给医生看,有的,现在是复查。医生说真的没有。我也是奇了怪了,一身轻松,真好,虚惊一场,赶紧去上厕所,可是,当我蹲下的那一瞬间,我顿时惊呆了,一块比鹌鹑蛋稍大点的血球掉在了小便池里,原来刚才我是自动流产了。可怜的孩子,你是为了妈妈不受做流产手术的苦,所以就自己出来了吗?看着小便池里的血球,我怎么忍心把它冲进下水道,我顾不上脏,直接用手把它拿起放进了垃圾筒。我呆呆地向医院大门走去。突然想起,我不能让它呆在那个臭臭的垃圾筒里,我要把它埋到地下,埋到哪里好呢?就埋到我和她爸第一次约会的望江门凉亭边的樱花树下吧!这样,每年樱花开放的时候,游客人山人海,她也不会那么孤单啊!于是赶紧冲进医院便利超市,买了餐巾纸,要来了塑料袋,可是,当我跑到B超室的等候大厅时,发现通往厕所的大门已被锁上,原来,下班了。可怜的孩子,妈妈晚了一步,没能把你带出来,对不起,对不起,一万个对不起,请你一定要原谅妈妈,妈妈当时脑子真的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办了。
没有勇气为先生再生个孩子,所以内心很愧疚,曾经有段时间,我都是把手机放在胸口睡觉,希望自己能被辐射死。甚至感觉自己就没有权利轻松快乐地活着,希望自己会得癌症,因为我再也没有自杀的勇气,这样的死法,也可以让先生名正言顺地再找一个新妻子,爸爸妈妈也不会因为我的死而丢脸。
回忆太多,再怎么回忆都已没有什么意义了。我突然意识到,我应该放下过去的所有了。正像《放下》歌里所唱:爱过了,恨过了,放下吧!有过了,痛过了,看破吧!可是才没几分钟,我又开始回忆了。
清明节快到了,又想到了婆婆。婆婆当年说我买的窗帘质量太差,洗一桶就会坏掉。当时我很不开心,窗帘是我精心挑选的桔红色扇形中国结图案,我很喜欢,我感觉很好啊!事实上,我结婚十八年了,这窗帘还挂在我家阁楼。
20040428 ,女儿出世,因婆婆初一十五都要拜佛,说月子间不洁,先生请假了一个月,每日七餐侍候我,但我仍每天以泪洗面。不知道是谁说我家孩子长得不像娘不像爸,像个过路客。根据我和先生的认识时间和孩子的出生时间,让婆婆产生误会确实也是正常的,因为我们认识才一星期,什么都不懂的我莫名其妙地就和先生发生关系了。虽然在他之前,我有两任男友,但他们两个都是君子,都同意我新婚夜才在一起的建议。说孩子不像爸妈,我感觉是对我的侮辱,也很恨我先生,觉得就是因为与他有了关系,有了孩子,才把我困在了这里。孩子大哭时,我竟然有要把孩子掐死或扔到窗外的念头。
孩子满月后,丈夫要回杭州工作,我去娘家,以为此次一去就是生离死别。当时我家正在建新房,条件非常简陋,好多蚊子钻进了蚊帐,我一整夜都在帮他打蚊子,满手是血,产生了幻觉,以为自己杀了这么多人,双手沾满了无辜生命的鲜血。
2005024,大年二十六,60多岁卖菜为生的婆婆,晚饭后连碗也没顾上洗,在去修三轮车的村口桥中间,被出租车、警车两车碾压,当场死亡。在殡仪馆,我竟然没流一滴泪,反倒有一种胜利的喜悦,我这只科学的老虎终于打败了你这只迷信的老虎。清理遗物发现婆婆的棉被又黑又硬,却放了一个用旧被褥重做的新垫被在我们房里,我顿时内疚得泪如泉涌。婆婆是个老好人,有啥好吃的都会分给邻居。可是一夜之间白雪皑皑,婆婆种的大白菜竟然被人偷个精光。
女儿长大些后,妯娌带女儿去大队屋玩,有些大人看我女儿鼻子塌,竟然说她怎么没鼻子的,她不服气地手指着鼻子反驳,鼻子在这啊!不是有吗?对于孩子的长相,大人们真的不耍乱开玩笑才好,像我女儿当时那么小,被人这样说后,她至今都还记得。
抑郁时,我对性完全失去了兴趣,每次先生有需求时,我都不想做,硬着头皮配合,甚至有时感觉是被迫的,我骂他太自私了,甚至骂他是“强奸犯”,可是他却说这是爱我的方式。躁狂时,内疚的我会想着去弥补,从不主动的我突然主动了,让先生很不适应,说我变得不像我了。
先生翻身,我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01:22,想起了下午下班路上看到有辆车,车号很特别:122EE,第一念头就是即将发生车祸了,要特别注意安全,谨遵交通法规,我一路平安到家里。晚上要去回浦听课,还没到村口,就看到前方汽车堵了,果然发生了车祸,幸亏人都无大碍。如果我处于躁狂期,就会觉得这是外星人传递给我的信息,但清醒的我会觉得,车牌就是随机的,城市那么大,车祸每时每分不可避免,纯属巧合而已。
今天上下班路上,我一直播放着《大悲咒》、《往生咒》,临睡前抄一遍《心经》,清明上坟时烧给公婆吧!愿公婆在另一个世界安乐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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