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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年(yinyong)

说年(yinyong)

作者: 梦回京杭 | 来源:发表于2018-02-08 15:23 被阅读0次

          时光荏苒,不觉又是年关。不由感叹光阴如水,岁月婆娑,自己也少了许多以往过年时的那些遐想、期盼,那些欢快、欣喜。尽管并非“少年赋词强老成”、“人无百年寿,常怀千岁忧”,倒很有些奢望《西游记》中那美猴王在花果山时“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的那种逍遥境界了。这或许就是自己这个年龄段应有的沉淀和感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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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总感觉年来得太慢,很期盼过年时的欢快和甜美,时常缠着大人们天真地问:什么时候过年?裹着小脚的奶奶就会按上一袋旱烟,悠悠地吸着,将我揽在怀中跟我说关于年的故事。古时候,“年”竟然曾经是一只恶兽,每到年末的午夜,“年”就会来到凡间,屠杀无辜,就连婴儿、孩童都难逃厄运。那时的人们都闻“年”色变,异常惊恐。直到有一次,“年”闯入某村,巧遇穿红衣,燃竹竿取暖者,“噼啪”爆炸有声,红光闪耀,“年”惊窜奔逃。从此人们认识了“年”性,每逢“年”出时,家家户户闭门家居,贴红联,穿红衣,燃爆竹以驱“年”。后来就有了过“年”。“年”被赶跑后,人们就敲锣打鼓,互称“恭喜”,后来就演变成了“拜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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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怪的是,那时听了关于“年”的故事后并没有什么惶恐感,丝毫不减盼年的心情。当然不是阅遍先秦至清的神话、志怪、传奇、逸事,如《山海经》、《搜神记》、《聊斋志异》等均未发现对“年”有如此恐怖记载的缘故。也没有梁实秋笔下那种害怕过年放鞭炮、熬年夜辛苦的担忧,反而生怕错过“一夜连双岁,五更分二年”的玄妙时分。更不会象鲁迅《祝福》中的祥林嫂那样因为过年祭祀时鲁四老爷家不让她干活而讪讪失神,年幼的我们只管玩得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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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王安石“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的千古绝唱里不难理解自古以来过年时人们辞旧迎新的喜悦情怀。在儿时的记忆中,过年对于孩子们就是一个肆意玩耍、嬉笑的享受。换上崭新的鞋衣,帮着父亲贴鲜红的对联和彩色的纸挂,五彩斑斓的年画,如愿得到心仪的玩具,领到长辈的压岁钱,平常很难吃到的让人垂涎欲滴的美食......此外,那时候哪怕在雪地里撒野弄湿了棉衣,抽走了父母煮肉、酥菜锅底的柴火去燃放鞭炮,和小伙伴偷拿着压岁钱去赶年集,一整天不学习地满街疯跑,都极少会受到父母的指责。不过,也会有例外的情况。过年各家族请家堂一向是很严肃的事情,小孩子如果有意或无意动了供奉的祭品,或者竟敢坐了祭祖摆放的椅子,召来父母一顿责骂几乎是毫无疑问的了。四邻街坊、亲朋好友见面都是笑脸相迎,嘘寒问暖,互道吉祥,其乐融融。即便在过去那样艰苦的岁月里,父母亦如胡适回忆其母亲新年时那样,脸上从不让年幼的我们看到一点艰辛和忧伤,始终给予我们的是喜庆与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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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爸...爸爸...什么时候过年呀?”耳边突然传来两个小儿子稚嫩欢快的声音,这令我从久远的往昔猛然回到了现实中。如今,社会飞速发展,我们已经进入了崭新的时代,生逢盛世,物质富足,虚拟沟通无限,生活节奏越来越快,每个人都夜以继日地忙碌着。即使到了过年,也难得偷闲,看到的是拥挤的超市,熙攘的车流,疲于各种应酬的人们打着电话行色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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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弹指一挥,转眼已到中年,我早已知道包括当年奶奶讲的关于“年”的故事以及好多神话和传说实际并不存在,还有诸多有趣的民间习俗也或多或少有虚构的成分,但这些却为我那时幼小的心灵搭起了一座童话般的迷人宫殿,美轮美奂,更是我生命中一笔巨大的精神财富。我依然要跟自己的孩子们讲那些关于“年”以及各种民间习俗的故事、美丽的神话和传说,让我们的优秀传统文化得以代代传承,心存敬畏。恰如唐代名臣魏征在《谏太宗十思疏》中所言:“求木之长者,必固其根本;欲流之远者,必浚其泉源。”优秀的传统文化和文明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传承和发展的根本,是其灵魂所在。如果丢掉了,就割断了自身的“精神命脉”,失去了中华民族的“根”和“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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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何时,窗外已悄然飘起了雪花,颇有瑞雪兆丰年的意味,透过摇曳多姿盘旋而落的琼花,自远处仿佛传来悠扬的歌声:三百六十五个夜晚,最甜最美是除夕,风里飘着香,雪里裹着蜜,春联写满吉祥,酒杯盛满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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